魏昭步入王府,身后小厮牵着王妃的马匹。
管家韩昌得知消息,带着几个男仆迎接出来,近前施礼,“奴才等参见王妃。”
韩昌激动得快哭了,“王妃如果不回来,奴才等项上吃饭的家伙就没了,王妃去了哪里?”
魏昭早已想好说辞,“韩管家,你们受惊了,我父亲病重,师傅赶来通知我,我回一趟北安州娘家,由于事发突然,也没来得及告诉府里人,我回北安州路途中怕有什么意外,告诉贴身丫鬟替我隐瞒。”
魏昭这一套说辞难以自圆其说,当然,精明的韩昌能听出其中的漏洞,哪里敢指出,他一向处事圆融,顺着魏昭的话茬问;“亲家老爷的病情如何?”
“略有好转。”魏昭边走边说。
她也明知道府里的下人无人敢刨根问底,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这时,田华从侍卫住的倒座走出来,叫了一声,“王妃。”
由于太过激动,田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没事。”魏昭安慰地朝田华笑笑。
田华心里有疑问,人多不方便问。
走到二门,看门的媳妇们笑脸相迎,蹲身,“给王妃请安。”
魏昭颔首,几个媳妇婆子讨好地说;“王妃出一趟门,府里找翻天了,奴婢们惦记王妃,总算王妃回来了,今是好日子,奴婢们烧香拜菩萨。”
王妃失踪了,这些门上人都难逃干系,府门上侍卫,看门家人,和二门上的人都要领罪,大家提心吊胆,堪堪头顶上悬着的剑没落下来。
王妃回府,皆大欢喜。
魏昭一走进正院,玉花得了信飞跑出来,差点跌倒,魏昭笑说:“你这丫头,急三火四的,我又不是一会消失不见了。”
玉花抹着眼泪,又哭又笑,“奴婢以为主子凶多吉少,如果还没有主子消息,奴婢就急疯了。”
正殿侍候王妃的两个侍女也都跑出来,行下礼去,“奴婢拜见王妃。”
“母妃。”
身后传来童稚的声音,抖着颤音。
魏昭回头,萧怀滢站在院门口,跑进院子,扑到魏昭怀里,“母妃你去哪里了?把我们都快急死了。”
卫侧妃跟在她身后进来,“王妃,妾这些天吃不好,睡不着,晚上一闭眼,做梦稀奇古怪的梦,王妃能平安回来,是妾等的福分。”
不难想象,她突然失踪,王府里引起的轰动。
萧怀滢仰头望着她,“母妃,你去了哪里?到处找不到你。”
魏昭就把跟管家韩昌编的理由说了,萧怀滢年纪小,深信不疑,卫侧妃自然是不信的,心里猜疑,不问。
王妃回府,王府上下人等无不高兴,唯有曹侧妃暗恨。
晚间,人都走了,就剩下魏昭和玉花主仆二人,玉花替魏昭拔掉头上钗环,铺好被褥,魏昭上床,玉花吓怕了,把铺盖卷放在床旁的脚踏上,“奴婢再也不离开主子。”
魏昭躺在床上,望着帐子顶,“玉花,府里的人都不信我回了娘家,你也不信吧?实话跟你说,我被徐曜劫走了。”
玉花吓了一跳,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
魏昭继续说;“玉花,我反复想了几遍事情经过,徐曜半夜能顺利出城,除非手里持有信王的令牌,这个令牌外人拿不到,给徐曜的是王府里的人,所以我住在王府很不安全,我们明日悄悄离开王府,我们上次看的小院不知道租赁出去没有,如果没有我们搬到哪里,不让王府里的人知道。”
玉花是乡下丫头,脑子反应不太机灵,其中利害关系明白,担心地问:“王妃被燕侯劫持,一查瞒不住人,女人名节重要,王妃即使跟燕侯是清白的,跳到黄河洗不清,这可怎么办?”
淡淡的月光照入屋内,初秋月色清寒,魏昭的声音平静无波,“王爷这次入京,如果顺利登基,册封后宫,我的出身不够资格做皇后的,到时我自然要离开。”
她先嫁徐曜,后改嫁萧重,萧重为信王,她为信王妃,还勉强过得去,入主中宫,母仪天下,她自认没那个资格,涉及皇家体统脸面,萧重愿意,文武百官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