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提笔向天笑,书尽浮世三千道。”
“待到金榜题名时,敢叫天下不公道?”
郎朗之声,如暮鼓,响彻四野,回荡夜空。
儒生少年指苍天,怒斥着这天下不公,也宣泄着心中积怨。
许轻舟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心中微微动容,慢饮一口老酒,不知何为。
尊前一士儒,酒后一狂生。
这简小书看似平平,手无缚鸡之力,任谁看了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在这具柔弱的皮囊下,却是藏着一头猛兽。
心有大志,欲要化龙,若是有朝一日,真得了势。
善,则天下之大幸。
恶,则天下之大难。
不简单,不简单。
“许兄,若是我真得了势,今日之恩,百倍,不万倍还你——来,喝。”
尚未饮下,简小书摇晃的身体突然便软了下来,整个人直接就躺在了那枯叶丛中,睡了过去。
许轻舟眉梢一抖,不自然的带上了一抹笑意。
“话倒是说的豪气,不过这酒量却是不行啊。”
本是闲来无事,难入睡,想着与这小书生聊上几句,解解闷,谁曾想还能看到这简小书,不同寻常的另一面。
看着那倒地昏睡过去的简小书,许轻舟的眼中始终带着思虑,仔细打量。
“敢叫天下不公道?还真是好大的志气,我倒还真想看看,你怎么个让天下公道的。”
他小声呢喃,自言自语。
秋天,夜长——
许久天明。
许轻舟带着无忧和小白,收拾好了行李,便策马朝着那寒峰岭上而去。
不辞而别,留下了那简小书。
昨夜宿醉,任凭早上几人的动静在大,却也未曾吵醒那少年。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山下,开始走那上山的路。
而简小书也在此时懵懵醒来。
起身之时,只感头痛欲裂,好大一会,方才舒缓了些,四下看去,空无一物。
侧目却又看到了自己的钱袋放置一旁。
心中迷茫,这钱袋本该在怀中才对,还有昨日到底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