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菀笑了笑,“多谢君谦哥照顾。”看着宁氏,忽地灵机一动,“宁大婶,我给你稍微化下妆,等下看起来更像病中虚弱。”
宁氏明白她的用意,点了点头。
白小菀便只给宁氏涂抹水分,不涂胭脂,弄出一张雪白雪白的脸。然后还在眼窝处弄出淡淡青色,微微凹陷,连嘴唇也给涂暗淡了。
谢玺在旁边看得瞪大了眼睛,轻呼道:“天呐!这样……,真的像是……”他本来想说像是要死,又觉得不吉利,改口道:“病得挺重的样子。”
谢君谦赞许道:“这化妆的技术还挺好。”
宁氏拿起镜子瞧了瞧,不由失笑,“往常都不知道,化妆还能这么用呢。”
白小菀嘿嘿一笑。
心想,现代电视里面那些满身鲜血,僵尸妆容,还不都是靠化妆术?只要化妆师想,就没有弄不出来的效果。
只是这些不方便说罢了。
好巧不巧,正好郭大娘和谢杏儿过来敲门,“老大媳妇,起来了没有?”
宁氏刚要回答,白小菀冲她摆了摆手,示意装作没力气说话的样子,然后一脸哀伤的跑出去开门,“郭大娘、杏儿姑姑,你们进去说话吧。”
郭大娘搭着谢杏儿的手,缓缓进来,嘴里道:“君谦啊,真是不巧啊。前天晚上我就夜里着了凉,一直头疼,昨天实在是爬不起来了。”
谢君谦知道祖母是在撒谎,可是不便揭穿。
反而还要假装关怀,问道:“可疼得厉害?要不要我叫个大夫?昨天忙着娘的事儿,乱糟糟,竟然不知道奶病了。”
“没事,没事。”郭大娘连忙摆手,“都是病了。”又假意过去探望宁氏,“老大媳妇,你咋样……,哎哟,咋这样了!”
谢杏儿走近一瞧,也吓住,“大嫂,你脸好白啊。”
谢君谦沉重道:“娘昨儿想不开,投缳自尽,差点送了性命。”
“啊?”郭大娘故作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谢君谦忍着反感看她演戏,继续道:“大夫说了,娘这番不仅受了惊吓,而且还淤积了闷气在心里,更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需要仔细调养。所以孙儿想了,等下让舅舅过来接娘道镇上,看病吃药也方便些。”
郭大娘忙道:“哎哎,去吧。”
谢君谦见祖母一副急于提包袱的样子,心中十分恼火,故意道:“奶,这次我娘病得沉重,怕是要吃点好东西补血养气。我虽然攒了一点银子,却是用做明年秋闱考试做路费的,所以……,想找奶要点汤药费。”
郭大娘一听钱就肉疼,吞吐,“钱啊?哎……,行行。”转身对谢杏儿吩咐,“快去我屋里的枕头底下,拿一百个钱出来,给你大嫂看病。”
谢君谦忙道:“一百个钱不够。”
郭大娘脸色就不好看了,阴沉沉的,“那就一百五十个!杏儿,快去拿。”
谢杏儿赶紧去了。
谢君谦欲言又止,似乎还是担心药费的问题。
宁氏柔声劝道:“君谦,先这样吧。乡下干活只够吃食的,平时也攒不下几个钱,别让你奶为难了。”只要婆婆肯放行,给不给钱都无所谓的。
郭大娘的脸色稍微缓了缓。
谢君谦却道:“娘,这次你是被二叔他们逼的,论理这汤药费该他们出!我这就去找二叔要钱,让他一直负责到娘病好为止!”
“哎呀,君谦。”郭大娘赶紧拉扯他,哄劝道:“你二叔性子鲁莽,葛氏又是一个颠三不着四的,回头我说说他们。只是他们那儿有钱啊?家里的一年挣几个子儿,都在我这儿,心里清清楚楚呢。”
谢君谦冷声道:“他们差点逼死了我娘!还下毒,差点害死了玺哥儿!就算我看在一家子的份上,不把他们告到官府,也讨不到他们的道歉,医药费总是要给的吧。难道就让我娘白白受这份惊吓,养不好病?二叔他别忘了,当年我爹是为了救他才死的!”
说到谢家老大,不光宁氏和谢玺听了伤心,郭大娘也是伤感,“可怜你爹,哎……,要是你爹还活着,家里也多个劳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