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奶奶为了再得个替韩家延续香火的儿子,在神婆走后,就用院子里的磨刀石哼哧哼哧磨了一会菜刀,然后提着菜刀走进我的房间。
我看到那把菜刀,害怕地求奶奶,却被奶奶那双皮肤如枯树般瘦老却有力的手抓住,磨到锋利的刀刃朝我的手指切下。
锋利的疼痛!
血瞬间从破口处如注地流下来,奶奶立刻把我的手死死摁到镯子上。
鲜红的血液沾染象牙白的镯子,诡异地顺着上面的花纹不断蔓延,原本看不清雕刻了什么的花纹逐渐在眼前显现,鳞片状的纹路红的刺目。
镯子上雕刻着一条盘曲的龙,因为我的血液描绘,那条龙整体变得立体起来,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活过来飞走,而刺红的血点在龙眼上,给我一种它好像正盯着我看的诡异不舒服感。
让我更害怕的是,下一刻镯子竟然开始吸收起我的血来,只见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进镯面消失不见,就好像这条龙正在喝我的血。
血越流越多,我惧怕地挣扎,眼泪流了满脸,奶奶用力摁住我,用另一只苍老的手使劲用力地挤我的指尖,以让更多的血流出来滴到镯面上。
直到放完足够的血奶奶才满意地放开我,走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外面又有闹哄哄的声音,村长带人上门来要我了。
而我家因为家里唯一的香火独苗苗突然死了,奶奶张罗要从临县给我爸再娶个二婚带孩子的女人,可是那女人还没进门,就狮子大开口管我家要求十万彩礼加县城一套房。
所以原本和村长家谈好的三十万彩礼高价卖我,被奶奶大开口加到了四十万。
村长不乐意,此时正带人上我家闹事。
在我们村里要是谁家养出一个女大学生,那可老值钱了,这样的女孩在他们看来聪明,生的后代自然也聪明,村长生怕以后的孙子也是个傻子,所以巴不得赶紧把我娶过门改善他家的基因。
奶奶泼辣地拿着镰刀把人赶走,然后晚上搬过来和我睡在了一起,她要守好我这堆行走的四十万。
我也不是没想过反抗奶奶,可干了一辈子农活的老太婆,臂力惊人,根本打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晚上睡觉前,我手上戴的这枚镯子吸收完我的血后,颜色不仅比原先明亮许多,而且质感更加通透了,原本看不清楚的龙形花纹此时肉眼清晰可见。
夜里,我半梦半醒中感到有东西圈在我的腰上,粗粝地贴着我的肌肤滑动。
第二天早上奶奶边起床嘴里边难听地骂我狐狸精,昨天晚上发骚想男人,说着奶奶伸出跟铁钳子一样有力的老手,在我胳膊上重重拧了两下。
死起来干活!还没嫁人就把自己当少奶奶啦?
奶奶嘴里又难听地骂了几句。
今天是弟弟下葬的日子,因为我弟弟死时太年轻,而且还属于最不吉利的横死,所以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尸停三天就必须立马下葬。
等会儿天再亮点,我们家帮忙的亲戚就该来了。
整理床铺抖开被子,结果我的被子里掉出来一片白色的东西,捡起来拿在手里一看,发现这竟然是块指甲盖大小的鱼鳞片。
脑海里立马联想起昨晚那个古怪的梦。
去厕所看到我的内裤有一滩落红,可是我还没来大姨妈呢。
我内心顿时害怕起来,难不成昨天晚上不是梦,我真的被什么东西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