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拥有细长的眉,丹凤眼,森冷的瞳仁尖锐竖起,肌肤冷白,墨发倾泻于身后,仿佛是某种没有被点亮的夜色。有一种超脱世俗,无欲无求的清冷与慈悲福
来者是客,洛纸砚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立刻从白闲一手里夺回那一筐子的鱼。
白闲一轻咳了一声,“我师弟平时就这个样子,他是佛修。”
隐没在众人影子里的少年冷不丁地探出半个脑袋,他撑着伞,问:“咦?你们佛修也钓鱼来吃吗?”
洛纸砚诚实的摇头:“我钓鱼,是为了放生。”
白闲一立刻露出见了鬼的表情,“江…江江江…”
那么高个汉子居然被吓得连话都不圆。
江漓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见状,江悬有些无奈,他出面为哥哥道了歉,“抱歉。”
“等等,你不是死了吗?”白闲一大惊失色,连嘴唇都白得不行,“他们都你死了!”
“不对,怎么有两个江漓…”
白闲一觉得自己一定是遇见鬼了,他的手指慢慢蜷起,然后一根又一根的抖了起来。
陆舟和江漓对视了一眼:“……”
江漓松了伞,一脸无辜:没想到他这么怕鬼啊。
最后是洛纸砚按住了他,少年镇定的程度超出了他这个年纪,音色清凉:“冷静,师兄,他们都是活人。”
经过众人好一通解释,白闲一才把跳着的心脏放回胸膛。
“总之,那是个意外。”陆舟看了一眼江漓,然后开始了他的表演。
陆舟解释,江漓因为在某个秘境里误食沥药,年龄与修为都停滞在了五年前,为了不引起骚乱,地位尚不稳固的风鸣宗对外宣称江漓闭关修炼。
至于死什么的,少年江漓双手一摊,表示这是以讹传讹。
“这样啊。”白闲一勉强信了他们的话,或者不信也得信。
他尚且惊魂未定,将目光转向江悬。
然后不由自主地对江漓感慨了一句:“你要是长大了,也就是这个样子。”
“……”
江漓不话了。
江悬别过头,就连其他几个少年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成了话题终结者,眼瞅着陆舟开始发射死亡射线,白闲一心虚且讪讪地闭上嘴。
于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然灯不理解:“可钓鱼又放回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当然不是。”洛纸砚非常平静,他看起来也不强壮,但提着那么一大筐子鱼,手稳得不行,溢出来的水都没有飞溅出去。
“这方水源受了污染,我得把他们放生到干净的地方。”
…恐怕又是瘴气。
迟鸢走到溪边,甚至不用手去碰,就能窥见那其中翻滚的漆黑浓郁。
符珏一眼便看出了丝丝缕缕凝结而成的死气,他问洛纸砚,“但是,你要到哪里去找干净的水源?”
迟鸢沉默了片刻,心底忧虑更重。
洛纸砚原本严谨如同机器饶动作停顿了一秒,他慢慢地:“总归能找到。”
看这种污染程度,青州大抵所有水源都不能使用了。
然灯和越九青相互看了一眼,还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