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的停顿后,短暂的沉寂在两人之间弥漫开。
盛蔷在这时候直起身来。
刚刚她差点被绊,在快要崴倒的瞬间,下意识地扶了把距离她最近的沈言礼,顺带攥着他的胳膊,引得他脊背微弯下来。
而后
那样的触感只是一瞬,可残留的温度和触感却是骗不了人的。
四周树影黑沉,不远处的山头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
就在这时候,沈言礼在她头顶上方,轻轻啧了声。
不响,尾音卷着,但很清晰,就这么轻飘飘地灌入她耳中。
接连着刚刚被吓被堵,加上到了现在的近在咫尺彼此相对,每每串连在一起,终于汇聚到了顶点,一泄而发,也成功地让盛蔷反应过来。
她不清他面上的神情,但却记得大致的方位,依照着第六感,女孩迈开腿往下狠踩了一脚后,抬手用尽力气,紧接着将人推开。
盛蔷很快跑远了。
带着山道上的树叶都被踩着卷起,发出“哗啦咯吱”的声响。
沈言礼偏头回首望了眼,明晰指骨抬起,大拇指和食指放到耳侧,稍稍捻了捻。
好像还残留的有略带湿润的触感。
那一瞬间温软的气息轻呵。
周遭的空气里全然是淡淡的栀子花香。
沈言礼慢悠悠踱回来的时候,大部队已经准备撤离前往半山腰的露营地了。
叶京寒正在拆折天文望远镜,沈言礼回来问他,“你去哪儿了”
“散个步。”
沈言礼额前碎发搭着,跟着上来帮忙。
在他调整设置天文望远镜的间隙,叶京寒的视线随意地往下撂,不经意间在沈言礼的鞋上到一道重重的鞋印。
应该是刚刚才有的,之前他走开前鞋面明明还是干干净净的。
而且,这一脚估计还带了点劲,起来挺重。
叶京寒视线上移,复又打量了眼。
沈言礼的脸色倒是一如往昔,不出来是和人有了争执。
叶京寒平日里是话少,可眼下这般,也禁不住好奇的考验。
“你刚刚怎么了。”
沈言礼刚将天文望远镜收好,听了眼皮都没掀起,“什么怎么了”
叶京寒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点了点下巴稍作示意,“就你的鞋。”
沈言礼像是还想了下,尾音长长地拖着,“嗯,没事,不痛。”
“”
他又没问他痛不痛,简直是答非所问。叶京寒视线敛着,倏然想起了今天上山坐缆车的时候。
他顿了顿,到底没再细问下去。
盛蔷刚刚缺席了很久。
再回来的时候,小干事拉着她问了下,随后一齐收拾半成的帐篷,往山腰营地走。
沧山的营地很空阔,眼下这个点儿陆陆续续驻扎了不少人,有些好像是专门过来旅游的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