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芊儿伺候着梁忆瑾洗漱,换衣裳,着梁忆瑾浑身的伤,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对着铜镜,梁忆瑾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伤得要重。右边额角处有一道口子,还挂着血珠子,左边的脸颊肿了,嘴角一大片晕开的淤青。这还是在她刻意护着自己脸的情况下,身上就更别提了。
这伤处又不好叫外人来,还好杜嬷嬷通医术方便了许多。
她细细检查了伤处,凝重的神情淡了淡,连连道“万幸万幸,筋骨未损,奴婢抓几服有活血化瘀功效的内服药再配合外用的药膏,半个月也就痊愈了。”
“那额头上这道口子会留疤吗”
“侧王妃放心,奴婢这里有祖传的方子,按时涂抹便可。不过这几日,侧王妃得将额发梳起来,这样伤口好得快些。”
“好,那就好。”
梁忆瑾刚哭过,眼圈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着她刚想笑又疼得收回了表情,彦卿情不自禁地抚了抚她唇角的伤口。
梁忆瑾下意识偏了偏脑袋,朝着在一旁的杜嬷嬷和芊儿努努嘴,示意他有外人在。
杜嬷嬷从药箱中拿出一只黑色的匣子,对梁忆瑾道“奴婢先给侧王妃上药吧。”
“我来。”彦卿伸手接过,沉声对杜嬷嬷道“你们去抓药。”
“那就有劳殿下了。”
杜嬷嬷和芊儿福了福身子,退了出来。门刚关上,就听见杜嬷嬷厉声数落着芊儿没照顾好翁主。
彦卿一弯腰,手从梁忆瑾膝盖下穿过,将人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躺着,我给你涂药。”
不比梁忆瑾哭过后便如雨过天晴,彦卿的脸色还是极难。
“头发还没干呢。”
梁忆瑾撩了一下泛着潮气的发尾,声若蚊蝇。她知道彦卿生气不是冲她,但她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这是一场丢人现眼的闹剧,其他的也就罢了,她是属国的翁主,亲眼见到这些龌龊事,怕是彦卿脸上也挂不住。
瞧着姑娘小心翼翼的样子,彦卿将手中的药膏放下,转身去了外物拿了条干毛巾进来,“你转过去,我给你擦擦。”
梁忆瑾微微一怔,顺从地转了个圈,身后之人拿笔握剑的大手攥着她光滑如绸缎的发丝,小心得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是头一回给女人绞头发吧”
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你说呢。”清冷的声音从头顶撒了下来,透着点点的恼意。
梁忆瑾双手抱膝,轻轻一笑,“那妾身还真是因祸得福了。”
“不是你的祸,是我的祸,”彦卿用毛巾裹住发尾,把人转了过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妾身是偶然撞见的。”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有意去“捉奸”的吧,“堆秀山那地方太显眼,谁会选择在那儿私会呢,殿下说是不是。”
彦卿揉着梁忆瑾小腿处的淤青,淡声“我没私会过不知道哪里合适。”
梁忆瑾扑哧一声笑了,又赶紧捂住脸,喊了两声疼。
“所以你就以为这个瞧出了古怪”
“上去之前也没想得太明白,但是”
彦卿抬头,“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