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野差点一拳把屏幕捶碎。
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消失不见了?
他根本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
麻井直树听见这边的动静,连忙问出了什么事,陈清野喘着粗气说没事,不顾对面的继续追问,一边挂断了通讯。
“呼……”他的肩膀无力地垮了下去,瘫坐在了地上。
长这么大,陈清野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最终一定会拿捏在手里,他觉得自己就是拿破仑“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这个词。”
人们只看见拿破仑高呼,却不知道他身后还跟着无数兵,此时的陈清野,看起来也只是被囚禁圣赫勒拿岛的波拿巴,孤立无援;所有人都忘记了,他却还记得。
我该怎么办?
陈清野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下一秒,他眼前一黑,在无数惊呼声中倒了下去,有人叫他的名字,有人伸手想要扶起他,这些都变得越来越远,他最终闭上了眼睛,再次坠入了黑暗之中。
楚斩雨则孤独地行走在捉摸不定的虚无中,这是一片没有色彩,没有形状,感受不到任何事物的虚无。
在陈清野离开之后,冬妮娅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而他五感顿失。
太安静了太空荡了,什么都没有;哪怕是棉絮一般的黑暗呢,实际上也没有。
不知过去了多久,眼前终于明亮了起来:雪山之巅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轻轻覆盖。天空中的星星稀疏颗粒。
它们的光芒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几点亮晶晶的玻璃渣屑掉入浓稠的一幕墨汁。
弯弯的新月悬挂在天边,是一轮泛着惨淡银光的微霞,雪山披上了朦胧泪眼一般的银色斗篷。
蓝眼睛的男人,眯着眼睛打量晴朗无垠的蓝天,和白雪皑皑的山峰雪顶,变异的飞鸟振动,在天起舞,滑翔出一道道优美的痕迹,留下尖锐的阵阵鸣叫声。
“还敢跑!”
粗鲁的男声响起。
楚斩雨凝眸望去。
一个高大的壮汉大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一把拎起一个女孩的衣领子,把她夹在自己胳膊里,男人强壮的臂膊压得女孩喘不过气来,汗臭和酒臭味熏得女孩晕头转向,捂着嘴呛咳起来。
女孩脸上全是被泪水糊成一片的灰和血,尽管筋疲力尽,那刻被抛弃在雪原里死亡的恐惧,冲昏了她的头脑。
“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女孩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快要被勒断了,她的脸色从紫红色变成惨白色,依旧奋力地尖叫着,挥舞着手臂。
同姓的男人摇了摇头:“诺顿,别让她乱叫,小心闹出大动静,担待不起。”
于是诺顿熊掌般硕大的手掌,对着女孩的脸左右开弓:“puppybitch!老子叫你叫,叫你叫!”鼻血和鼻涕混合着生理性泪水哗哗地流了满脸,脸颊直接被扇破了一个洞,血和肉翻卷出来。
女孩不敢挣扎了,只是默默地哭泣着。
眼泪洗去了她脏兮兮的脸,显现出原本清秀的模样,加上哭叫和饱受折磨的瘦弱身躯,竟然显得分外可怜可爱,刚刚粗鲁无比的男人,见了这么一副模样,竟然忍不住舔了舔嘴角:“这小丫头……”
接下来的场面,楚斩雨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感受完的,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一切,但是那细弱如雏鹿一样的声音,却依旧缠绕在他的耳边。
女孩的鲜嫩在咿咿呀呀的叫声中流逝,楚斩雨看见被拉到肩膀的白色衣服下露出的点点红,像难以言说的乌青。
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她不知今天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
在实验花圃,在走廊的角落,在专员们的房间里,在部长们车辆的后备箱里,有无数个像她一样的孩子蜷缩着一身红点,不知所措地看着身上生的一切。
实验体的男女比例是2:8,话只要说到这份上,对此了解较多的人,就明白在隐藏在这个比例后面的情况。
实验体的女孩大多数年幼而漂亮,像朵小白花一样精致又柔软,只要别太过分,她们面对无法理解的行为,很少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