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从身体里开闸似的不断往外涌出,好像一并带走了体力;无法自然愈合的伤口,失血过多,逼迫着楚斩雨向晕厥的深渊里快马加鞭。
那只形状怪异的硕大蝴蝶绽开肉翅。
“别走……”
回来……
薇儿……回来……
楚斩雨的眼皮不堪重负地合闭上。
在昏迷里他见到了沉重的黑暗,像在母亲腹中的婴儿一样,不安地浮沉起落。身下浓重的血腥味和土腥气深深包裹着他,他在朦胧的意识里缓步前行。
他走过漫长的铁廊。
走到尽头,是蜷缩在那里的,让你们死于事故。”
“所以……”
楚斩雨拔出了枪。
“从现在开始,谁让我听见他的呼吸声,我就杀了谁。”
一时间帐内鸦雀无声。
只有安格斯在婉转地痛呼,抽搐般挣扎,他用眼神向他的朋友求救,换来的是躲避的目光。
“安格斯·劳伦斯,这两天你玩得是最开心的吧,感觉像是皇帝开后宫一般的待遇,对吧?我很好奇哪些人是你的小伙伴……我不喜欢杀人,你看要不这样吧,你把他们都说出来,我就不杀你。”
安格斯挣扎着,眼珠子咕噜咕地转着:“我说……我说!别杀我!”
“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楚斩雨蹲下来,把匕首浅浅钻进他的指甲缝里:“对了,不要尝试说谎,我会知道……你说错一个我就拔你一根指甲。”
安格斯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过。
“克林顿·伯尼……”
瘦弱的男人摇着头往后退去。
楚斩雨看着安格斯那双撒谎的眼睛,他叹息了一声,手起刀落。寒芒一闪,带血的完整指甲片飞落到地上。
他捞起安格斯口袋里的十字架,轻蔑地笑了:“劳伦斯,你可是基督教徒啊,不可以撒谎的啊,否则上帝会惩罚你。”
麻井直树抱起女孩的小小身体走到外面,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她还活着,只是奄奄一息了,麻井直树松了口气。
十二个人排列在楚斩雨的面前,他冷淡地扫了他们一圈。神情沉着,似乎没有拿定主意怎么惩罚他们。
有不少人松了一口气,要是今晚就惩处了这些人,以后的日子就会轻松不少。
军靴点地的声音响起。
“有一部分军粮割给平民了,让大家挨了饿,我非常抱歉,为此,我愿意把我这三个月全部的口粮和补给送给大家。”楚斩雨知道自己不吃饭也不会饿出问题,他看着其余面容消瘦的士兵,和这十二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平时没少揩油水。
“这十二个人的口粮也全部给大家。”楚斩雨补充道:“当然,也不会饿着这几位,接下来我就请你们吃一道非同寻常的美食”
话音刚落,楚斩雨拔了枪。
安格斯的大腿上出现一个血洞,他身子微微一摇晃,便倒在了地上。
空气中有尿骚味渐渐弥漫开来。
“违反军人守则,影响行军纪律,顶撞领兵长官,危害人民利益。”楚斩雨把枪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枪口冒着呛鼻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