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尘瞧司遥神色不太对劲,皱着眉头,从门口走了进来:“怎么了?”
司遥抬头看向他,摇摇头,她不想说,脏了山尘的耳朵。
山尘怔然。
胡屠夫穿戴好,急急忙忙从房间内出来,边走边抱怨:“怎么也不敲门?”
司遥不说话,只冷冷地盯着他,胡屠夫被盯得头皮麻,不满道:“这是什么眼神?”
“那肚兜是谁的?”司遥语气平淡,声线却极冷。
胡屠夫梗着脖子:“我早年丧偶,不能找个相好吗?”
司遥却笑了,目光看起来阴冷冷的:“是么?”
“最后问一遍。”司遥慢条斯理地从腰间解下铃铛,指尖缓缓抚摸着,垂下眼皮看着闪着荧荧微光的千机铃,轻轻晃了晃:“那件肚兜到底是谁的?”
胡屠夫看见那铃铛,脸色都变了,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司遥是怎么用这只小铃铛将伍旺的鬼魂收走的。
“你当我是吓大的?”胡屠夫拔高了声线。
“碰”的一声,胡屠夫吓了一跳,扭头看向身后,只见他身后角落的老酸菜坛子突然炸开,出巨大的响声。
胡屠夫惊恐地看向山尘。
山尘慢慢抬起眼皮,淡淡扫了一眼胡屠夫,那与生俱来的气势与目光中凉凉的杀意让胡屠夫后脖子生了一片凉意。
胡屠夫不敢再说话。
司遥将铃铛缠绕在指上,走到胡屠夫的身后:“猜猜看,伍旺死后为何阴魂不散,非取你性命?”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司遥语气铿锵。
“伍旺心悦胡松萝,他是不是现了什么?”
胡屠夫冷汗都下来了。
“那肚兜绣的是雨后荷尖图吧?胡松萝人送美称,雨后青莲?”
胡屠夫见瞒不住,脖子脸通红,他撑长脖子不知悔改:“我——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
一月前。
夜里,胡屠夫从酒楼喝完酒出来,手里提着一坛子酒,边走边骂骂咧咧:“一群兔崽子,再胡咧咧小心我一刀剁了你们。”
“宰了你们跟宰头猪一样容易。”
“嗝——”他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走动角落,解下裤子撒了泡尿。
而后心满意足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已空无一人,只客栈酒楼的门梁上挂着零星几只烛光微弱的灯笼。
借着灯笼摇曳的光,胡屠夫顺着护城河一路晃晃悠悠地走着。
“来,再喝一点——”他一股脑将酒坛子的剩余的酒囫囵喝了个干净。
眼前一片迷离,护城河宁静的湖面上泛起层层凌光,恍然间,胡屠夫眨眨眼,看向水面裂开嘴笑道:“七娘,来陪我喝一杯。”
他傻笑着要正要朝着河水中走去,脚踏入冰冷的水中,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河面安安静静的,哪里来的七娘,胡屠夫将酒坛子朝着河中丢去,咧咧道:“什么东西!”
说完摇摇晃晃进了西巷,他一脚踹开大门,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七娘,我回来了。”
在屋里已经准备就寝的胡松萝听见动静,忙从房间出来:“爹?怎么喝成这样?”
“七娘——”
“七娘,我回来了。”
胡松萝一边将胡屠夫扶进房间,一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