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颜只觉得这错,归根结底还是出在沈清婼身上。至于噬情香,至于南浔奸细,怕也只是五皇子想要剥夺她当家主母权利的一个借口吧?
毕竟,他若真有心,暗下处置噬情香之事便是了,为何要闹这么大呢?
闹这般大——他是半点情面都没给她留啊!
“到底还是我高估我们这五年间的夫妻情分了——”
沈清颜瘫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作。
陆兆已经阔步走到了青竹园。
但他没进主卧,而是矗立在了房间门口。
他自觉没脸再去面对谢如烟。
脑子里恍恍惚惚浮现沈清婼当初被打的奄奄一息,抬上马车的画面,他眼眶蓦的有些发红。
他缓缓坐到了门前的台阶上,昂头看向了天空。
天色渐黑。
但天气阴沉沉的,没有半点星光,压抑的人心头发沉。
陆兆涩然的笑了笑,带着几分无能为力的颓然呐呐自语:“为什么?本皇子天潢贵胄,却为什么总是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当初我没能阻止你踏进泥沼里,我都已经很后悔了,为何五年之后,我还阻止不了这一切?而且还是在我的府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五皇子内心深处陡的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就这般痛苦不堪的一直坐在了房门口的台阶上。
次日。
沈相国家的府门还没有打开,外边便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紧接着是有人欢快的高喊。
“临王府大公子求娶沈相国嫡女沈清婼喽!”
“铛铛铛铛铛!”剧烈的敲锣声惊醒了沉睡中的众人。
沈清婼迷迷蒙蒙的醒来,便听到外边传来小丫鬟雀跃的欢呼声:“大小姐,大小姐快醒醒!临王府过来提亲了!”
这小丫鬟是祖母派来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名唤秋月,刚进来府里两年,性子活泼跳脱。
她一阵疾风似的跑到了沈清婼的床边,伸手就要把她拽起来,一张小嘴还不忘“叭叭叭”:“这两日府上的其他小姐们还说大小姐您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呢!她们手底下的丫鬟也明里暗里的挤兑我,说我被指来大小姐身边,便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了,说不得等到老太太病情好转,我还得随你一起去庵里受人磋磨!没想到这么快,大公子就来提亲了!”
“大公子可真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沈清婼:“……”她是被秋月硬拖拽起来的。
秋月还把她按到了梳妆台前。
“今儿个是个好日子,我得给小姐梳妆打扮的漂亮些。头上簪这根珠钗好看吗?还是珠花?”
“这脸上是不是也该扑些粉了?”
“口脂也应该抹一些。”
秋月叮叮当当的拿出许多东西,还在沈清婼头比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