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一句话,包含了整个创作过程的心酸苦楚,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理解他那份辛苦,恐怕只有北夏了。
她是良师,也是益友,她是他迷航的灯塔,是下水窒息时恍然看到的浮标。
而他终于红了,进她办公室,不是要感谢,是要解约。
忘恩负义!他抿紧唇。
北夏把书递给他,“再想想。”
狄诺微微启唇,未发一声。
北夏伸手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不管你考虑的结果如何,我北夏都是你的依靠。”
狄诺眼圈红红,嚅嚅喊出一句,“夏夏……”
北夏勾勾他耳畔碎发,“我在这里。”
狄诺一把把北夏揽入怀里,更用力,“我不会!我不会离开你!我要为你画一辈子!”
北夏嘴角挑起一抹浅笑,“会有人为我画一辈子的,但一定不是你。”
狄诺离开,馆长过来送资料,看北夏神情如初,“早知道这么简单,就不用您亲自跑一趟了。”
北夏从柜里拿出一本新的全鉴,摆上书架,“是我回来,才简单。”
“是,”馆长点着头笑,“那您,这次回来准备待几天?”
北夏想起家里那个高端怪,“下个月印象派作品一览之后。”
这么急啊?馆长点头,想起一事,“您跟蒋先生约的28号参加宏安大饭店开幕……”
后边话北夏都没听。
宏安大饭店,她的唯一股东,老板是蒋圣源的朋友。
她差点忘了,她答应要去现场剪彩的。
第4章
卉益居,六楼,606。
玄陈进门,一伙人闹他,“来来,给我们说说跟少妇做什么感觉?”
他左唇角歪了下,“还跟在你干妈那儿住?”
那人一头雾水,却还是答了,“呐,我也没地方去啊。”
玄陈眉眼的疏离藏得深,“那你跟你干妈做,什么感觉?”
“操!玄陈你这就没意思了。”那人要怒。
剩下的赶紧劝,“行了行了,都是嘴炮,不走心,别上脸。”
“叫你少爷,您以为您真是少爷呢?谁不比你混的好?愿意带你玩儿是不是给你脸了?”
钱鹏厉声制止他,“彬子!怎么说话呢!”
玄陈最淡定,“他也没说错,你们一群凤凰,就我一只土鸡,我请不起你们好几万的局,也开不起你们几百万的车,所以我现在要吃软饭,幸亏我比你们长得好看。”
“玄陈……你也过分了……”劝架的觉得自己被误伤了。
玄陈嘴角常年挂笑,而淡漠疏离也常年驻扎在眼底,“对不起了,我自罚三杯。”
他端起酒杯,自斟自饮,三杯之后,“那我这只土鸡,就不打扰各位凤凰的雅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