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婢养的,以为吼的声音大就能赢吗!”
对面,张飞满脸不屑道,同时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望着滚滚而来的漫天烟尘,张辽表情愈发凝重。
“这是西凉军最擅长的骑兵冲锋,威力极大,翼德不可轻敌!”
“我当然知道,这些各西凉蛮夷,就会靠着浪费战马来显摆。”张飞满脸不屑道,“只要挺过了第一波冲锋,后面他们就是一群羔羊,任咱们宰割!”
张飞的口气虽然不屑,但还是掩盖不住那股浓浓的嫉妒。
凉州盛产战马,号称西凉大马,这也是凉州军事实力强的原因之一。作为战马的原产地,西凉军的骑兵,几乎可以做到一人双马,甚至是三马,可谓无比奢侈。
在这个没有双马镫的年代,骑兵的突击能力其实非常有限。郭汜这种战法虽然强,却对战马损耗极大,这让过惯了紧巴日子的张飞十分嫉妒。
“翼德竟也懂西凉军战法?”张辽有些惊讶道。
“那是自然,昔年我随兄长征讨黄巾时,曾见过这种战法。”张飞笑道,口气中略带一丝得意。
眼看郭汜军的冲锋越来越近,阵阵马蹄声卷起漫天尘土,对自己麾下将士们产生了极大的震慑,张飞赶紧通告全军。
“不要慌,传令弓弩手立刻箭矢上弦,但敌军不到射程范围内,千万不可放箭!”
纵然这般危急时刻,张三爷依然不忘勤俭持家的本色。
郭汜军越来越近,山呼海啸般的马蹄声也越来越响。
终于,郭汜大军冲进了三百步之内。
“放!”
张飞一声大喝,两侧弓弩手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指。
下一刻,漫天箭雨倾泻而至。
疆场作战,抛射不仅能提高射程,更能覆盖更大面积,所以这漫天箭雨飞上天之后,在空中画了个弧形,便如雨点雪花一般向着郭汜大军扎了下来。
“举盾!”
郭汜丝毫不慌,冷声大喝道。
临阵多年,这种手段他见得多了。只要能抗住这几波箭雨,冲到敌方阵中,那敌军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只能在自己的铁蹄下哀嚎。
一轮箭雨过后,虽然对郭汜军造成了一定的杀伤,却并不能阻止这数千匹西凉战马的脚步。
张飞也不急躁,随即又大喊道:“再放!”
又是一轮箭雨呼啸而至,由于距离近了,造成的杀伤又多了些,就连郭汜本人都险些中箭。
他死死盯着远处张飞的大纛,眼中满是嗜血的杀意。
那张翼德必然就在大纛下,冲进去,我要亲手斩杀此人,扬我军威!
终于,四五轮箭雨过后,郭汜的大军总算杀过来了,战争正式进入到白刃战的阶段。
战马的冲撞力是惊人的,更何况是加速助跑之后的数千匹战马。
双方部队刚一接触,张飞部最前方的士卒,立刻有不少人被撞飞了出去。在战马的铁蹄之下,手中的盾牌显得那么脆弱。
好在这种情况张辽早有预料,在最前方布置了足足三层防御阵列,就这还差点被郭汜的一波冲锋全部冲垮。
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顶住。一旦有一人后退,便会形成连锁反应,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士气崩塌只在顷刻之间。
“传令,命一千士卒上前督战,最前方将士死绝,则督战队顶上,全军将士在内,敢有后退一步者,立斩!”
张辽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战局,冷声下令道。
眼下战事吃紧,张辽早已没了平日里温和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由内而外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