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刻让车子调头,去了“芝兰坊”。
落落愣愣地着那个男人,屋子里没有开灯,地上像刚下了一场玫瑰花雨,投射于它们之上的月光安静而炽烈,与她隔着二米远,那个男人半隐在朦胧的光线里对着她笑,“过来,宝贝,我们一起切蛋糕。”
她还是没有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有些呆呆地坐在床上。
迎着她的目光,他笑着,走过来,牵她的手下床,“有没有觉得这些玫瑰很眼熟”
她穿身白裙,散着头发,赤足踩在那些柔软的带着湿气的花瓣上,她的手被牵在他宽大干燥的手中,真的低头去那些花儿,仿佛那才是值得认真的事情,然后忍不住喃喃,“明天徐伯会哭死的”
他拉着她,笑得很欠扁,“我才是应该哭的那个,我的手被那些见鬼的花剌扎成了筛子”
她那伸至眼前的双手,果然红痕点点。
“可是,你是什么时候”着这些突然变出来的东西,她还是不明白怎么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便像换了一个房间。
他起来并不像是一个这么有耐心玩浪漫的人。
“在公主沉睡的时候,王子施了魔法”他还是那戏谑的口吻。她不知道,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任何事情都做到极致。
他真的像施魔法一样,打了个响指,手一伸,从旁边的梳妆台上便摸出一串大大的项链,戴在落落颈间。
她低头,馥郁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那是一串全部由未开的玫瑰花骨朵串制而成的花苞链,她用指逐一抚过,不多不少,正好十八朵。
“你戴着,真美”她从他的语气里听出由衷的赞美。
可不,月光,白裙,黑发,红玫瑰项链,迷离的少女,怎能不美
“宝贝,在我这么用心良苦的份儿上,能赏脸跳支舞么”大叔的声气儿此时像极一只讨赏的小狗。
于是她被圈在了他的怀里。
这个怀抱,带着男人陌生的麝香气息,有点硬,但是恰好拥有一点她最最渴望的暖意。
她仰起头,迷路的小鹿般的大眼睛努力睁得大大的,试图将眼前这张面孔得清楚一点,可是,有手指伸过来,盖住她的眼睛,顺便试去她未干的泪痕。
“宝贝,别这样着我,我会”他没有说下去,声音低得犹如叹息。
他会沉醉,会迷失了自己。
“迟到的生日祝福”在轻吻落在她眼皮上之前,慵懒成熟的男声说。
这个夜晚,十八岁的她躲在一个她有些害怕和抗拒的男人怀里,却觉好过她孤单地用自己的体温取暖。
她的脚轻轻地踩在满地玫瑰花瓣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踩到我脚上,小心有刺。”他圈紧了她,温声提醒。
她依言将光脚丫踩在他的软皮鞋上,头依进那具带着衣香的怀里。
没有音乐,他轻哼着一首乐曲,她侧耳细听,觉得有些耳熟,却并没有记起,这是在那场舞会上,他们一起共舞过的那支。
然后,仿佛是觉得两人贴得还不够近,她被直接抱了起来,自然地用双腿圈住那人窄而有力的腰身。
也许,是那一角月光消弭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她脆弱而迷茫着的心,正被寸寸安抚。
有没有人说过,这人他长了一双充满诱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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