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姐,玩什么游戏?”
“和翠姐划拳,谁输了谁就喝酒怎么样?”翠姐眨巴了下眼睛说道。
我挠挠头,有些拿不定主意。
“翠姐,你别逼着阿风喝酒,他已经吐过一次了,放过他吧。”
“这就是个小菜鸡,待会儿咱们还要谈事情,你把阿风灌醉了,他倒舒坦了,倒头就睡,咱们几个喝惨了。”
“对对对,三哥说得有道理。”貔貅听到三哥说话,连连点头,责备说了句翠姐,“你悠着点,看家男人都走不动道了,以后日子还长,急这一时干哈。”
翠姐给了貔貅一个白眼,冷哼一声。
我不小心看到翠姐眼珠子往左转,这是他在考虑,随即翠姐眉眼松弛,一副胸有成竹,我以为他不再抓着我不放,心里松口气,谁料接下来三哥说的话,让我又喜又忧。
“阿风,严令那边我担心你应付不过来,我打算让他们三个人协助你,这段时间,他们三个人就跟着你做事了,钱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既然你信任三哥,他们三的开销,三哥我出了。”
三哥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我看,眼神中带着打探,和不容拒绝的坚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三哥肯定是没打算把他们三个人再带走,是铁定了心要把貔貅三人塞给我。
我不知道三哥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我敢肯定一点的是,只要我收下了这三个人,从今天起,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三哥掌握。
此时我犹豫了,若是换成两天后的我,知道自己处境这么不妙,我会立即答应。
见我迟疑,貔貅有点不耐烦了,猛地灌了一口酒后。
翠姐忙讪笑替我打掩护,“三哥,阿风肯定是高兴坏了。”
聋子没什么举动,仍旧喝酒,不停吃菜,他面前的菜都被吃完了,就连油汤聋子都端起菜碗喝光。
兴许是貔貅酒劲上来了,站起来醉醺醺吼道,“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严令那个老油条是你能干的?玛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想和严令那种老江湖老屁眼玩心机?”
说罢,貔貅竟然撩起衣服,背对我。
我顺势抬头,在看到貔貅后背的那一刻,我整个人瞬间懵了。
貔貅后背上纹了貔貅的身体,但他后背上整个凹陷进去,还掉了一大块肉,能清晰看到脊骨的形状,皮皱巴巴的,像是火烧了一样,纹身貔貅顺着可怖的伤势往屁股蔓延
要不是看到貔貅后背,都不知道他后背的伤势这么凶狠。
貔貅冷哼一声,把衣服放下来,挺直腰板,看起来虎背熊腰,光看外表,确实不能看出他后背凹陷进去那么深。
“怎么?我这一身,就是严令为了干死老子,坐稳他的位置,把老子扔进火力烧死,要不是老子命大,从火坑里爬出来。”
“结果这瘪三,找人砍我,当时砍得老子整个背那么大块肉都没了。”貔貅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告诉我被砍下的那块肉有多大。
“他以为老子死了,哼,老子还是好好活下来了。”
“告诉你小子,我和你,都要对付严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不是三哥说你有办法弄垮严令,把他交给我处理,老子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
“翠姐,告诉这小子,你和聋子是咋成这个样的。”
翠姐白了貔貅一眼,“我有什么好说的,以前我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爷们儿,我就来说说聋子,他就靠耳朵吃饭,以前是个老千,靠一双耳朵听骰子,只要经过他这耳朵,他连骰子是几,滚了圈,落在筛盅哪个位置都知道。”
“严令想拉拢聋子不成,找人拿这么长的长针,咻~”翠姐捂住嘴巴笑嘻嘻的,眼神充满狠厉,“从聋子耳蜗里穿过去,听他叫烦了,干脆割了聋子的耳朵,要不是三哥来得及时,他那双耳朵就真废了,现在能听到人说话,已经是奇迹。”
“想恢复以前的灵敏,无望咯。”
翠姐挨着聋子最近,他瞥了聋子一眼,惋惜说道。
我也顺着翠姐的眼神看去,聋子仍然安静的喝油汤,面带微笑,但我从聋子的侧脸,看出了他的隐忍和痛苦。
试想,聋子以天生耳朵听身辨位感到自豪,这让他在赌场玩骰子方面就是顶尖的存在,却被人废了,引以为傲的一切,就成了一个笑话,泡沫,谁不恨?
“阿风,三哥给你挑的人,还满意吗?”
三哥没追着问我,反问我还满不满意。
仔细思考之后,我还是迟疑,没立即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