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是再拖着不给朕,朕可要生气了。”
“陛下息怒……”
“公主什么时候把荷包绣好给朕,朕什么时候回去。”
沈云鸾听着这话语,突然觉得这君王似乎是个无赖,要是她一直不把荷包绣好给他,他难不成还能再行宫呆一辈子?
这可笑的念头一冒出来,祁钰便睁开了眼,好似看穿她想法似的,一字一顿道。
“公主,你要真能绣上一辈子,那朕就等你一辈子。”
沈云鸾瞬间心跳加,指尖不自觉松开,神情怔忪地看着他。
而祁钰则毫不避讳她的眼神,凤眸里犹如点了盏明灯,炽热直白得叫人羞赧。
可下一秒,他又缓缓补充道。
“在行宫,等你的荷包绣好。”
沈云鸾呆住,目光被这人所擒,他的眸光也化作利器,将她所有的思绪拿捏,只专心与他对视。
空中突然噼啪一声响,与之齐齐冒出的,是他们身侧的一盏烛花,莫名其妙地在空中燃烧爆鸣。
沈云鸾脸色都变了,方才因为震惊而褪得毫无血色的面孔,此刻艳堪春红。
她心里有种被人狠狠戏弄过的羞赧感,继而又莫名浮现几分娇怯,在隐忍着紧咬下唇时,媚眼愈明艳妖娆,非国色天香不能比拟。
这人,这人是故意叫她误会的。
好坏的男人,幸好她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自找窘境。
祁钰神色平静说:“如何?公主真要和朕犟这一辈子?”
沈云鸾气堵,咬了咬唇道:“过几日便给陛下了。”
祁钰目光垂下,意味不明道:“公主是聪明人。”
终于被他那矍铄的眼神放过,沈云鸾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些,她呼吸略微急促,感到自己仿佛生了什么病一般,时不时就要提心吊胆的。
真奇怪,最近他们分明没有什么亲密之举,她怎么好像时时刻刻被这人牵动着情绪?
不行,她不能这样下去。
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沈云鸾边继续帮祁钰揉着额际,边在心里叮嘱道。
而祁钰则依旧保持着矜贵,雍容淡然地仍她挥着,只唇角泄露几许愉悦的情绪,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
后面几天,沈云鸾的的确确是边御前侍奉,边认认真真绣荷包。
她想了想,觉得这东西暧昧得很,又有特殊意义,最好别绣得太女儿家,可祁钰特意叮嘱,说不许随意绣花样搪塞。
沈云鸾倒没什么意见,只问他的喜好是什么。
当时正在清凉殿,冰鉴里氤氲着寒气,整个大殿凉爽非常,外面却是艳阳高照。
这人随即凤眸瞥过来,瞳仁里闪过隐晦的光芒,缓声说:“朕喜爱忍冬。”
沈云鸾怔松,忍冬乃是一种中草药草,因其凌冬不谢而得名,开花由白转黄,一蒂两花三瓣,新旧相参。
但大多数人只拿它入药或入茶,极少有人偏爱,世人多喜爱牡丹一类富贵荣华的花朵。
她私心以为,祁钰这样的君王,会偏好昙花或者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