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接着碧青就听见托盘和瓷碗摔在地上的声音,还有断波跪在地上的声音,她也是心头一慌,下意识掉头就要去找雨女官。
“站住。”
淡淡的两个字,让碧青止住了脚步,她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断波匍匐着爬到徐凤池脚边,口中惊呼道:“世子爷,您的手腕是怎么回事?”
徐凤池右手执剑,在左边手腕划了一个口子。
心肺难受的像煮沸的滚水,他的脑子如炸开的烟花,晕晕乎乎,血管里的血也激烈的流动,想要爆体而出,他实在忍不了这样撕心裂肺的压抑。
拿着剑,就割开了血管。
“世子。”断波拿帕子缠住世子手腕,叫道:“奴才去请御医来。”
“断波,碧青。”缓缓闭眼,声若蚊蝇:“这事别对外说,只是一点小伤,死不了。”
他幼时对沈离做的恶,如今被报复回来了。
真没想到会被人用这种方式报复。
他就该听母亲的,不该沦陷于情的苦海中,遭受这样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
“备马车,我要去沈府。”
断波小心翼翼:“已经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再去?”
得到世子冷冷一瞥,断波擦着冷汗,滚出去备马车了。
马车飞速驰骋,到沈府门前,徐凤池握紧手里的剑。
他知道苏晚就在沈府。
“徐世子,等你多时了,怎么现在才来。”
沈阶遥遥的站在他对面,手里提着一盏灯,暖黄色的烛火映衬着他的脸,像艳鬼。
徐凤池当即就想拿剑在他脸上划几刀!
望着抵在面颊上的剑锋,沈阶嗤嗤一笑:“徐世子,你若是毁了我这张美丽的皮囊,第一个不原谅你的便是苏晚。”
“她呀,除了权势金钱外,最喜欢的就是男人英俊漂亮的皮囊。”
话音落地,剑锋当即在他面颊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如细线一样,沈阶糊了一把脸,眼眸晦涩:“就当真如此她?你的是哪一面的她?她这人满肚子阴谋诡计全用在钓男人身上了,你能想象到的手段,她无所不用其极。”
“你难道不恨她?”
沈阶望着他手中滴血的剑,暗笑:“你这把剑,究竟会不会沾她的血呢?”
说着拂袖转身,“走吧,我带你见她。”
徐凤池提着一口气,跟在沈阶身后,左拐右转,不知道走了多远,才在一处回廊停下。
正面一睹白墙,上面倒映着一道纤弱的身影。
那身影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小鼓邦邦响,怀中抱着一个娃娃,哄着她:“琼枝,不哭不哭,来笑一个。”
“你的手怎么这么软,给我捏一捏吧。”
“这皮肤真娇嫩,为什么我的皮肤不能像你这般娇嫩,琼枝,把你这层皮扒了给我,可好?”
“真羡慕你,生下来就在富贵窝里,虽然你爹不是个东西,但是他又精又毒,你跟着他,可享几辈子荣华富贵了,将来我要是落魄了,你可要帮衬我一些,毕竟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怀胎十月生了你。”
传来娃娃的哭声,又听见苏晚抱怨:“你成天就知道哭,要不是我实在闲的无聊,你以为我愿意哄你。”
“孔嬷嬷你把她抱走吧,时间打发的差不多了,我也睡了。”
孔嬷嬷接过琼枝,问道:“这就歇了?时间还早,不如多陪陪琼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