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是老熟人了,燕辽每年都会回A市探望她。
从背影看来,燕辽正在替身旁清瘦的女人拍去她裙子上的尘土,两人看起来十分熟稔,也不难猜测她的身份。
“回国了?”文景泽并不意外在这里遇见叶雯锦。
叶雯锦抬起头,朝来人看去,他抱着一束向日葵,人长得比手里的花束还要好看,就像来赴一场约会。
“好久不见。”叶雯锦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让出了墓碑前的位置。
文景泽将花束放在墓碑前。
墓碑没有照片,只有司明雪的名字。当初料理她身后事的人不是她的家人,而是她的代理人和律师,包括车祸发生的时候,她的律师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司明雪在所有资料上填的紧急联系人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她的律师。
之后的火化,下葬,把她交代的保险箱和她埋在一起,举办葬礼等等,全是她的律师在完成。
来参加葬礼的人寥寥无几,除了文景泽之外,便只有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叶雯锦和燕辽,司明雪的父母全程没有出现过一次,按照她的律师所说,她和家里关系不好,所以才会独自一人在A市读书,下葬时也挑选了A市距离南城最远的墓地。
后来文景泽去查,才知道司明雪的身世并不如外人看起来那么幸福,她一出生就被调换了人生,十八岁才被司家找回,司家偏爱原先的养女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们竟然连亲生女儿的葬礼都不出现,简直是冷血无情!
文景泽和叶雯锦都各自有各自悲惨的原生家庭,很能理解司明雪为什么不和亲生父母联系,而全程委托律师办事,紧急联系人填的也是律师,大概是她也不想和这样冷血无情的家庭有任何联系。
他们尊重司明雪,便也和她的家庭切割。用不着那对冷血无情的父母,葬礼一事由他们和律师一起共同完成。
父母无法选择,但是朋友可以。
“听说你还在查司同学的案子。”叶雯锦看向正单膝跪地,擦拭墓碑的文景泽。
文景泽的动作顿了顿,“嗯。”
叶雯锦和身旁的燕辽对视了一眼,“我听燕辽说过,你是觉得案子有什么疑点吗?”
文景泽慢条斯理地擦拭过墓碑上的灰尘,站起身,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
“在她出事的前几个月,A市就发生过十余起类似的车祸,我看过事后的调查记录,种种痕迹证明,这些都是有目的性的蓄意谋杀,有的是谋杀别人,有的是自杀式地撞向路障,没有影像记录,没有目击者
()(),送进医院确认死亡后?[((),殡仪馆就立即火化了死者,甚至都没有进行尸检。
“除了司明雪的案子,只有我一个目击证人。我看得很清楚,她当时就站在信号灯旁边,并没有走上人行道,如果不是蓄意谋杀,车子怎么会撞到她?”
叶雯锦听他这么说也觉得疑点重重,可是她也不能妄下定论,说不定是因为文景泽对司明雪的执念太深,才会觉得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既然之前的案子都没有目击者,为什么这次留下了你?如果我是凶手的话,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也做了,不是更加一了百了吗?”
站在一旁的燕辽没想到自己的小青梅出国几年,现在变得这么凶残了,表情古怪地看着她。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叶雯锦说。
文景泽轻扯了一下嘴角,“或许这就是自从她走后,A市就没有再出现过此类案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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