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怎么,别动了,乖,你真想让我死不成。”苏耿说着伏在齐夏果耳边,喘着粗气建议,“我选择另外一个更好的死法。”
齐夏果不再动,闭紧嘴巴拒绝说话,让苏耿一个人自演自唱他也不擅长,两个成年男女抱着,各自忍耐。
“你怎么来了?”苏耿说,不看齐夏果的脸,手上却用力抱着她。
是啊,她怎么来了,齐夏果也想问自己,她怎么来了,她不是讨厌苏耿的吗,不是在努力戒掉苏耿吗,怎么来了。她表情一点点冷淡下来,心也渐渐凉下来,“我走了。”
苏耿拉住她撑着身体的手臂,微微用力齐夏果重新跌回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是不是这样。”苏耿逼近齐夏果追问,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她今天能来不就是说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吗,这不就是苏耿一直在试探的吗。
齐夏果闭紧嘴巴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她不敢回答苏耿,不能问自己,低垂着脑袋抵着苏耿的肩膀,“别说话,什么都别说。”别问她为什么,不要向她索要承诺,齐夏果不能给所有人承诺,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
“好,我什么都不问,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逼她,不能追问她,齐夏果就是只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的兔子,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她惊慌,除了给她安全感,给她安全的空间,给她时间,苏耿就只能这样陪着她,等着她想要。
“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齐夏果仰头询问他,她想问苏耿那份光碟的来由。
“有。”苏耿挺挺身子,更紧的贴近齐夏果,“这个。”热热硬硬的触感接触到齐夏果的腰腹,她立马就知道苏耿所指何物,当下恼羞成怒,“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苏耿摸摸鼻子,他还有脸可要吗,在齐夏果面前早就颜面扫地一无是处,厚脸皮、死皮赖脸、流氓、说话不算数都是他的别名。
齐夏果被噎到,小手放在苏耿肩膀上用力掐一把,直到苏耿疼得抽气才松手,“我看到那个光碟了。”
苏耿几分钟没说话,齐夏果看不到他的表情,抬头看他,四目相对,苏耿轻咳一声,“本来是想你给惊喜,说不一定你一感动就答应重新嫁给我,哼。”轻哼一声,想想看到的让苏耿呕血的画面,他还怎么送得出去。
“我不会再结婚。”齐夏果小声补充,在离婚之后她就没想过再结婚,与另外一个人的漫长磨合期,为了苏杭的成长环境,更重要的是齐夏果没有力气再经营。
“包括顾歌?”苏耿喜出望外地盯着齐夏果,齐夏果没想过结婚,是不是就说明她从来就没想过和顾歌开始,虽然他忽视了,齐夏果说不会再婚,也是包括他的。
齐夏果被他眼中的笑意看得窘迫,她头低的更低,“顾歌是弟弟,是亲人。”
这是苏耿听到最好的答案,不仅解决了顾歌这个劲敌,还直接把他推到安全线之外,“是,不仅是年龄心智他都适合做弟弟,以后让杭杭少接触他,不然长大娶不到老婆。”
齐夏果咦一声纠正他,“不是顾歌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其实他很好。”
“不准在我面前说其他男人的好话。”苏耿用‘我已经不高兴了,快哄哄我’的表情虎着脸说。
齐夏果好笑地看着他,苏耿才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妈说……你妈说让你考虑下再婚的事情……”齐夏果小声地提醒苏耿,刘翠新的确这样说过,不能经常见到苏耿,就只能和齐夏果抱怨,虽然她是希望苏耿能和齐夏果复合,只是这么几年过去,俩人还没什么迹象,刘翠新不由得开始着急。
“我是有复婚的打算。”苏耿淡淡地说。
齐夏果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愣愣地发呆几秒钟,她僵硬着身体要推开苏耿,“我要回去了。”
苏耿看她皱眉的炸毛可爱样子,心里乐开花,更用力地抱着她不肯放手,“我是要复婚了,不知道齐小姐是否答应?”
离婚,苏耿从未真正放手,他也放不开,他知道齐夏果想要的是什么,她要的就都给她,包括结束婚姻。
“我不要再结婚,苏耿你不明白,被捆缚在婚姻,被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牵制的感觉有多么糟糕,要观察那个人的表情,那样的生活太累,我不想要。”十四年寄人篱下的日子,生存本能让齐夏果学会了看人脸色,虽然苏耿从未给过她脸色,她还是习惯性从别人脸上来判断对方对自己的看法,判断对方的心情。
齐夏果之所以讨刘翠新的喜欢,就是因为她懂得察言观色,她乖巧听话,知道对方想听到什么,知道对方不想什么事情不容拒绝,这些信息不由得在她大脑内形成,且根深蒂固。比如苏耿,看他冷着脸,齐夏果会想,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和他说话会不会招他讨厌,所以她选择安全性的安静,少说话减少在对方面前出现的次数,以免被迁就。
本能是件已经镶嵌在习惯内的物件,她戒不掉,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劳累,让她变得小心翼翼。
“你为什么不会觉得我心情不好,是因为你不和我说话,只用躲避的眼神看着我,因为你总是在我面前掩饰自己,或者你和我说说话,我就能心情好起来。夏夏,你就是活得太小心,太谨慎,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你不比别人差,不用仰视别人,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一次。”那样的生活对齐夏果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如果她性格刚硬早就不能容忍那般折磨的生活,她的性格被生活折弯,要让她再次直起来谈何容易,动辄就是折断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