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臭美了。”俩人迅速故态复萌,瞿嘉抱怨,“刚才跑的,从来没跑那么快……我胃疼了……”
“谁让你跑那么快的?”周遥也抱怨,“我本来有计划的,我本来是想……”
瞿嘉本来就岔着气,刚才亲周遥又屏息好几次,都调不过呼吸了。
瞿嘉终于直起腰,坦白:“我跟自己打了个赌。”
“……”周遥眼神又发直了,“你打什么赌?”
瞿嘉垂下眼,再次露出别有风情的害羞表情:“嗯,刚才就想,要是这趟能跑赢地铁,我就……老子就强吻你。”
“我就把你摁那墙边,强吻你,管你愿意不愿意呢……但是刚才没找着合适的墙,操。”
瞿嘉羞愧一笑。
这招儿从未实践过,丰富的理论都是从香港电影里学的。
周遥猛地捂住脸,脸上明明是笑着的,想乐,鼻子却骤然发酸。
他眼眶都红了。
他捂了一脸复杂难以言说的表情迅速转身想跑,随即就被一胳膊拦腰,粗暴地抓了回来。瞿嘉就从后面抱住他,凶狠地压着他。
“亲都亲了,你还跑个屁。”瞿嘉突然发狠附耳说,“亲了就是我的。”
“亲了就你的啊?”周遥反问。
“废话,亲都亲了,敢不算数?”在瞿嘉这里,亲嘴儿了就已是最亲密的行为,你周遥的嘴还能再让第二个人亲?
两人都止不住地笑,周遥贴耳小声说:“所以,我赢了我就表白五千字,你赢了你就,你就亲我。你个肉麻的,你脑子里老想着耍流氓!”
瞿嘉扭头问:“什么五千字?”
周遥一耸肩:“我输了啊,五千字没了!”
瞿嘉俩眼都直了:“操,我的五千字呢?!”
周遥反问:“我的强吻呢?!”
瞿嘉怒道:“操,不成,老子要再跑一遍,我要输!”
周遥咧嘴狂笑:“我已经被亲傻了,我都忘记要说什么了。老子现在不想说了,老子才不告诉你呢!”
两人笑到崩溃,笑到想流泪。
……
当夜,他俩神经病似的又坐回王府井站,就在北京城地底下乱蹿,把那几张富余的车票都刷了。
街边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都是小年轻的,开始搬家伙出来,放炮放花了。瞿嘉费劲地从他羽绒服里掏出两根玩意儿。
瞿嘉说:“都撅弯了,试试还能不能放?”
周遥说:“什么花?”
瞿嘉说:“窜天猴,北京就流行放这个。”
他俩找了个没有树的树坑,算是一小块开阔地,这样往上窜的烟花不会把树给烧着了。瞿嘉往后推开周遥:“靠远点儿,我来点。”
瞿嘉就用打火机点的,然后迅速跑开,把周遥搂住。那根炮仗有一尺来长,火药芯子“嗖”一声急蹿上天,在紫黑色的夜空中,爆开一团美丽动人的焰火。
那簇焰火,很美,但也转瞬而逝,如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
我是为了你鼓起了这份勇气,愿意就做那道最短暂而又耀眼的火焰。我划过遥远的天边,终于落到你的面前,我是为你,终于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