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离皱了皱眉,视线落在那高脚杯上,他隐约记得前两天开过一瓶白葡萄酒,当下便道:“你要是想要喝酒,地下室的酒窖里有很多。我去换一瓶没有开过的。”
夏斓拦住他,“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不过是凑个意境罢了。虽然我记得你不怎么喝酒,但我也给你倒了一点点,你就当是陪我吧。”
那木椅下没有灯,只能借着小楼里的光以及月色,才能勉强看清楚。两个人并肩坐下了。
庭院里蝉鸣之声此起彼伏,在黑夜之中格外清晰,莫名让人觉得心安。夏斓先自顾自的仰头饮了一点,她咂咂嘴,眉尖轻蹙,“有点辛辣。”
晏秋离微微一笑,“这是chateaulamissionhaut-brionblanc产的白葡萄酒,味道自然要辣一点。”
夏斓完全没有听清他说的那个牌子,只觉得那发音听起来很低沉悦耳。夏斓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发出“叮”一声清脆的声音,少女轻轻柔柔的笑着:“你尝尝有多辣。”
晏秋离本不喜喝酒,不过见她开心,也不忍心拂她意,也饮了一点。喉头滚动,晏秋离只喝了一星半点,夏斓笑,“不好喝吗?”
晏秋离干脆仰头一饮而尽,“你给的,都好喝。”
抬眼见夏斓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他问:“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今晚月色很好。”少女转过头冲莞尔一笑,“要不我们来跳舞吧?”
“跳舞?”晏秋离微微一惊。
“我还记得三年前的舞会,你说我跳舞很糟糕。”
晏秋离一顿,思绪不由得回到三年前那次舞会,当时为了躲避许佑章的纠缠,他们误闯入了舞池中央。一晃,竟已是三年过去。
他那么清晰的记得当时夏斓泼向许佑章的那杯酒,少女脸上笑得清冷而狡黠,她说:“不好意思,手有点滑。”
晏秋离那紧绷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笑意:“这么记仇?”
“当然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夏斓笑着冲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晏秋离握住她的手,欺身而近,手在她腰上重重一放,随后将她整个人带入了怀里。
她身上有令人沉迷的香味,让他禁不住想要更多。他恨不得将她揉碎了镶嵌在血液之中。叫她永永远远的在他身边。
没有音乐,没有嘉宾,没有美酒。两个人就这样在月色下跳着最简单的华尔兹,那女孩子长长的头发,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如夜的黑,似雪的白,两种颜色,衬得那人有种夺人心魄的美。
一曲结束,夏斓有些气喘吁吁的坐回了长椅。晏秋离坐下,夏斓顺势靠在了他的肩上。她从未主动亲近过他,今日却这般温柔的笑,却叫他有些紧张了。夏斓握住了他的手,仰起头冲他一笑,“晏秋离,你要好好的。”
晏秋离呼吸一窒,手上用力握紧了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夏斓闷哼了一声,“晏秋离,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