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卒被这十来个人闯入,顿时乱了分寸,窄窄的街道成了他们致命的所在。退,后面有自己同伴阻路;进攻,无法施展和有所顾忌。一时间,有那聪明的直接的跳入了水里,有的还来不及反应便以倒下。
这十多个人身手敏捷,有人居然借力在路边铺面上,凌空而起翻入了后面队伍中,两个人一组前后合击,挥动凌厉的横刀,立时鲜血四溅,惨叫不断传来。
张文达听来心痛,却根本不敢分神,但是想到这种憋屈,不由再也无法压制,又是两口鲜血喷了出来。满腔鲜血一出,他整个人反而清醒了许多,看着何逍遥双眼赤红,发出一声怒吼,挺枪首次主动迎了上去。
何逍遥眼前一亮,看着张文达赤红的脸色,脸上居然再次笑了,刀锋触及枪身,便知道张文达已经是强弩之末。一击荡开,转身站在了河道里,一艘无主的画舫棚顶。
“大汉国皇帝座下,媚川都都指挥使何过,奉命收复永州城!降者不杀!”
声音乃是运功发出,浑厚悠长、中气十足。
这次出征楚地,何逍遥意外得到了杨炯的眷顾。让何逍遥惊讶的是,原来自己的父亲,居然就是当年兴王府最有名的人物之一。乃是锦卫直第一名捕何昌廷,和杨炯、师吾都是好朋友。
因为弑杀殇帝刘玢事件,杨炯、师吾先后改名隐身;珠江双蛟林少强、林少良兄弟遁入大海,做了流窜大海上的海盗,后代怒目蛟林充和何逍遥同在羯可船长手下效力;至于何昌廷自然也被迫离开了岭南,先后在大海上漂泊和武夷山隐身。
杨炯自然从何逍遥一身所学看出门道,知道竟然是故人之子,便约来师吾,两个人居然每人教授了何逍遥一样绝技。何逍遥自然是欣喜若狂,和两个人言及父亲下落不明,大家不由唏嘘感伤一回。
何逍遥自幼便跟随父亲修炼,自幼学习的功法乃是佛门神功《易筋经》,这门神功乃是佛家天下功法的总汇,同样是一样的学习,却衍生出佛家许多修炼派别。
();() 知道何逍遥自幼有不错的底子,杨炯自然把自己的虎狮劲交给了何逍遥,更以自己在枪法上的感悟,指点何逍遥斩马刀的技法。师吾教授了何逍遥一套缠丝手,这可都是两个人成名绝技,让何逍遥受益匪浅,短短时间整个修为都有质的突破。
易筋经中正平和,大有包罗万象之意,使得何逍遥的修行根基深厚充实。而杨炯得自王彦章的虎狮劲,却是至刚霸道至极的阳性,何逍遥有易筋经相辅相成,修炼特别的快和进展神速。
而方才这一番传声之音,就是何逍遥以虎狮劲中的一种技巧,虎吼狮啸的绝技发出来,果真是惊动全城,恍若天神临世一般。
不远的江面上,一叶轻舟飘摇!
秦庄负手而立船头,看着这边不小的动静。含笑自语道:“果然不凡啊!永州城只怕是要换主人了!”他看着滔滔的洪水涌入江里,脸色平淡随然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思索,看着那逐渐陷入黑暗中的永州城,居然又轻轻叹了口气道:“童儿,行舟吧!此番激流也不知道会不会,让那精明的神物有所变化呢!赶去看看不迟!”
那小厮应了声,操舟飞快划动起来,小舟飞快滑动起来。
他们没有发现,在一座楼阁顶上,一个布衣男子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衣炔飘飘恍若雕像一般。看着秦庄离去,他的眼睛似乎有了动静,又偏过来看向这边街道。
虽然离得远远的,他的眼睛似乎可以穿透一般。忽然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般,人徒然间拔高而起,足尖不断的在各处微点,人如飞鸟一般腾空,向着永州城东门后山而去。
一道耀眼的光芒,犹如天边的流星,斬向张文达。
张文达似乎知道自己无法躲避,看着那耀眼的刀光越来越近,心中不由微微叹息,这一刻似乎已经得到了释放和解脱。
“砰!”
一束巨大的烟花,从街道边一个窗户冲出,化为霓虹冲上蓝天,怒放一般散开,化为了漫天的璀璨。
四处便响起了喊杀声!
整座城似乎都在颤抖起来。
一道巨浪,从山涧咆哮而来,疑似银河落九天!
飞流直下三千尺!却没有太白笔下诗意的浪漫,有的是毁灭般的摧毁和破坏。
这股巨浪怒马一般无可阻挡,远远看去就像黑夜里一抹璀璨,眨眼间便顺着山涧从天而降,就似银河落下九天,直接的跨过永州城的护城河,几丈的距离,砰的一声,击打在城边的建筑上。先冲垮了永州城东护城河边的,木质结构的小水寨,继而冲击倒卷走了厚厚的城门,连续不断的倒灌入永州城里。
虽然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十多天,但是周敦奇并没有宵禁,只是建议不少百姓迁去了城西山上。城里虽然还是有些百姓,但是并不多。何况这个时候还没有宵禁,各个街道都还是有些闲散的人群。
大水突然冲垮了东城门,把门边的几十个士卒,一下子不知道冲倒哪里去了,一些猝不及防的百姓也冲走。虽然水流超大,但是东城这边的街道大多数已经是空的了,没有对大家造成多大影响,但是水从东城而入,快速的冲向各个街道河流。而且水流窜急,水势又超大声势,很快东城这边几乎半淹没了。
东城门的垮塌,发出巨大的阵响,和劈头盖脸自城外山涧,飞速射下的接连不断的大洪水,也让永州城里的人们慌乱了起来。
终于临近黑夜,有人自南城门攻城!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银铃般迷人的笑声传来,只见这个宫装丽人悄然现身,在青山绿水间盈盈而出,就好似山野间一个精灵,亦或坠入凡间的仙子一般。虽然天色将晚,但是她就似黑夜来临前的精灵。
刚刚站在永州城屋顶,看着秦庄离去的那个布衣汉子,此时就站在一株古松树枝上,负手看着这个丽人。
她惊硞髻满堆的头上,罩着一块五彩斑斓的真丝纱巾,遮住了脸儿和容貌,若隐若现让人更感惊艳。露出来的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格外的迷人,尤其她外露的脖颈、手腕肤白如脂,纤纤玉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支花枝,居然开着几朵白花儿,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在这将要暗下来的天色间,显得格外漂亮。看着这副景色,更称得花颜人娇,浑身上下性感迷人。
虽然站在松枝上,远远的还离着一段距离,但是迎面而来的那股清香,居然宜人养眼令人沉醉,当真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般。她举手抬足之间,自然而随意,偏偏给人感觉似乎风情无限。既不会让人感觉妖媚,凡人不可接近;又不是那种娴静如水的淑女,让人感觉亲近可爱。
虽然还只是惊鸿一瞥,但已经是令人不能自已,这是如何般的魅力和气质,举手投足都可以让人炫目。
她美目环顾四周,盈盈笑意间目光拂过这边,居然让人如沐春风一般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