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急行军,下午五点左右抵达了藤县县城。来到指定的东门防御阵地,立即开始修筑防御工事。
我们排负责城门北面的一段城墙的防御,我站在十米高,五米宽的城墙上,望着远处滚滚的黑烟,心中很是不安,这道小小的城墙,能挡住鬼子飞机大炮的的猛烈轰炸吗?
“晓松啊,这次估计是凶多吉少了,怕吗?”这时,邵先志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头朝邵连长笑了笑说:“有啥怕的,仗打到这份上,已经没啥怕的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我已经杀了不少鬼子了,早够本啦!”
“现在局势很严峻啊,旅回来的途中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咋样了,东边的城头镇已经被鬼子占领了,估计童澄的旅回不来了。西边的o旅已经快顶不住了,估计晚上要趁夜撤退了,咱们现在城里只有ooo多人,而真正的作战部队只有我们团的两个营,这个仗实在是不好打啊!”邵先志面露忧色的说。
“不是说后面有汤恩伯的十万人马支援我们吗?”
“据说汤恩伯的十万人马距已经到了距离我们六十多里地的临城,但就是不再往前推进了,说是弹药补给还没跟上,让我们先顶着!”
“这是干什么?坐看我们被消灭吗?这中央军都是这个德行吗?”我闻言不由恼怒的说道。
“谁叫我们是地方军呢?娘不亲舅不爱的,李宗仁倒还是仁义一些,给了几挺机关枪,其它的也是雷声大雨点小。”邵连长口气中充满了抱怨。
闻言我不由一惊,连邵连长这样的猛将都开始抱怨,这说明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
“那我们为啥不撤退呢?汤恩伯不来,我们撤到他那里去不就行了吗?后撤六十里没啥问题吧!”我急忙问。
“不行啊,战区长官部要求我们至少抵挡三天,因为台儿庄其它的防御部队还没有准备到位。我们要是挡不住,台儿庄就没了,徐州也就守不住了。”邵连长悠悠的说。
我很想告诉他,徐州一定守不住,连武汉都会丢,政府都要搬到重庆去。但是我又不能说,说了没人会相信我的话,搞不好还会把我当成消极避战,传播谣言给枪毙了,以正典刑。
“我们外无援兵,内无人马枪弹,这仗打不赢啊!鬼子的飞机大炮坦克一上来,就凭我们这区区ooo人,怎么可能顶得住三天!”我无奈的说着,给邵连长递上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顶不住也要顶,军令如山啊!师座已经下定决心死守藤县了,现在就但愿o旅和旅都能回来吧!”
“连长,有没有关于我们这边的情报,东边的鬼子离我们有多远?”我岔开话题,开始询问与我们息息相关的问题了。
“不知道啊,只知道上午鬼子占领了六十里外的城头镇,现在不知道到哪里了?”
邵连长的话音未落,就看远处急匆匆开来了一支部队。
“全体都有,战斗准备!”邵连长马下达了命令。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城垛子上架上了枪。
很快,那支部队走近了,看到是川军的装束,城门洞子处防御的柱子派人过去进行了联络。不久联络的人就回来了,上来告诉邵连长,是旅团营的部队,带队的是营长严翊。
邵连长闻言赶紧让传话的士兵去带他们过来,然后急匆匆的跑下了城墙,我也跟着跑了下去,我现在急切的想知道前面的情况。
严翊带着部队风尘仆仆的进了城,邵连长赶紧上去询问情况,严翊说道:“我们团在城头镇西南约三四里的长巷村附近,与鬼子大部队遭遇。鬼子用坦克和装甲车,猛烈攻击我们,阻止我团向滕县方向增援。我团最终被击溃,朝南部山地撤退了。我们营是先头营,侥幸躲过了鬼子的部队,所以我们是旅唯一回来的部队了。”说完就要带着部队往城里跑。
“等一下,严营座,鬼子现在在什么位置,你们知道吗?”我急忙问了一句。
严翊看了看我,见我跟在邵连长的身后,便回答道:“据断后的斥候说,鬼子的一支先头部队已经攻占了东北十里处的冯河村,估计天黑后就能到县城附近,你们要抓紧修筑防御工事了。”
闻言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小鬼子来的好快,我们的防御工事都还没完善呢!于是我立即回到我们排的防御阵地,指挥战士们加修建防御工事,鬼子马上就要来了。
一小时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鬼子并没有到,我们一边加固着防御工事,一边紧张的注视着城外。派出去的侦察兵也没有回报的,整个阵地陷入一片紧张的气氛中。
这时一个传令兵上来通知我去营部开会,我将指挥权临时交给吴青,就跟着传令兵去了营部。
到了营部,看营里连排长都来了,就找到邵连长和孙排长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