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明点点头,“有是有,怕是太慢了些,几乎要将山绕过去了,现下已经午时,待绕过去了怕也是明日午时了,再加上回城的一个多时辰,只能下午才能赶回城了。”
谢辞:“倒也不一定非要选那条远路,还有一条路,也能下山回城,只是有些凶险,离山崩之处很近,要走只能等这山崩和雨势停后才能走。”
许宴知扫一眼众人皆是惊魂未定,沉思片刻道:“方才山崩受到惊吓,现下又让他们绕远路下山,况且路程这般长,怕是走不了的。”
“依我看,不如听谢辞的,我们在此稍作休息,待雨势和山崩停后再走,凶险是凶险了些,但也好过徒步走这么久,早些下山他们也心安些。”
李忠明点头,“好,那便如此定了,我去吩咐一声。”
许宴知衣袍也是湿的,先下雨时便没撑伞,后来雨势渐大又只顾着躲开山崩更是被淋了许久。
谢辞叹道:“来时好好的,谁承想眼下回不去了。”
许宴知探出脑袋去看,抖抖衣袍,“这雨一时半会儿小不了,估计得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众人都在休整,被抓的道士和胡仲的尸首关在一处。李忠明生起一堆火来,“过来烤烤吧,身上还湿着。”
许宴知、谢辞和李忠明三人坐在一处,谢辞展开衣袖凑到火边,“我前几日听严大人说,溱州似乎匪盗猖獗。”
李忠明也点头,“我听说了,这几日从溱州报上来的案卷里,死伤百姓皆是因匪盗作怪。”
许宴知不经意蹙了眉,手里拿着木棍伸进火堆里搅,“溱州的守卫士兵呢?”
谢辞道:“这一点说来我也觉得奇怪,这溱州士兵难不成还斗不过一群匪盗?据说是出兵剿了几回匪,都是官家的人落下风,偶有几回能抓几个匪头,那也只能是偶有几回了。”
李忠明说:“我听严大人说,溱州匪患严重,朝廷怕是要出兵围剿的。”他拐拐许宴知,“你听圣上说没,朝廷派谁去溱州?”
她摇头,“我都不曾得知溱州匪盗猖獗之事,圣上那我也不知道。”她心中生疑,思量靳玄礼瞒她多半是不想让她主动请缨前去溱州剿匪。
李忠明夺了许宴知手里的木棍:“瞎搅什么?一会儿火堆被你搅散了。”
许宴知一耸肩,“真凶。”
谢辞学她,“真凶。”
李忠明瞪他二人一眼,“不识好歹。”
屋外雨声骤然加大,她侧头一望,心下一沉,“这雨竟又大了些。”
谢辞拍拍衣袍起身走到门边,“这雨怕是要下上一天才肯罢休了。”
李忠明盯着火堆又抬头看看许宴知,嗓音被压低,“你为何杀天玑真人。”
“他本名胡仲,”她语气平平淡淡地说:“我特意支开你和谢辞是想问清一些旧事。”
“他害了我娘,我没有理由留他活着。”
“我问过了,他与柯简之并无直接联系,留着他也没用。”
李忠明静静听着,突然勾唇笑了,“让你好好练箭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吧,射偏了。”
许宴知也是一笑,“是,回去我就好好练箭。”
谢辞站在门边回头,“你们俩背着我说什么呢?”
许宴知:“你的坏话。”
谢辞一撇嘴,“小爷我堪称完美,哪里有什么坏处。”
李忠明嫌弃假唾,“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