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溪正对上许宴知的眼神,微微颔首后又轻错开,面色寡淡,眸光沉静。洪辰溪算是打过招呼后稍稍侧身而过,嗓音轻得飘渺,“许大人慢走。”
她“嗯”一声,也没再多话。
之后他们错开,又下了几节台阶,许宴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扭头去看。
洪辰溪已经进了包厢,他房中的窗户面临楼梯,洪辰溪经过那扇窗户时正好有人迎上来。
许宴知对那人的容貌印象不深,一时半刻没想起来是谁。
只见洪辰溪与那人正说些什么,那人的笑意当即有些僵。
洪辰溪随意一瞥却正好瞧见许宴知对上来的眼神,他没想到许宴知会驻足,他就这样静静同许宴知对视片刻,后许宴知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才收回视线。
谢辞搭上她肩,“想什么呢?”
许宴知问:“洪泽邢近日没来上朝吗?”
谢辞摇摇头,“没注意啊。”
李忠明说:“没来,我今儿还听吏部的柏大人抱怨呢,说近日本就事多繁忙,偏生洪泽邢此时告假,他那边又得安排人暂接洪泽邢的差事,忙得焦头烂额的。”
“怎么了?”
许宴知摇摇头,“没什么,应是我多心了。”
谢辞紧接着问:“你是说洪泽邢告假是因洪辰溪吗?”
许宴知淡勾唇角有些自嘲,“许是我疑心太重,下意识去想是洪辰溪做了什么让洪泽邢告假,后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接着说:“我听圣上提起过,洪辰溪有意无意告知圣上洪泽邢身体有恙,有让洪泽邢告老辞官的意味。”
谢辞接话:“应不至于是洪辰溪做了什么。”
李忠明也说:“或许是洪泽邢当真上了年纪有意致仕呢?”
她松口气,“说的也是。”
“许宴知?”
许宴知扭头一看,“宋小姐,还真是巧。”
宋云舒笑笑,“什么宋小姐不宋小姐的,你就唤我姓名即可,我不在意这些虚礼。”
许宴知笑着,“你怎么来这儿了?”
宋云舒道:“姑母快过生辰了,我想着到街上逛一逛,给姑姑买个生辰礼。”
谢辞说:“那你可有想好要买什么了?”
宋云舒摇头,“还没呢。”
李忠明嘿嘿一笑,“那不如同我们一道逛逛,多个人帮你瞧瞧也好。”
宋云舒应下,“也好。”
宋云舒并未着襦裙袖衫而是齐腰交领窄袖,俨然是习武之人走南闯北最简便的打扮,她青丝高高束起,粉黛不施,眉眼光彩明媚,粉唇轻轻翘起,下巴微扬着由内而外散发着耀眼的自信。
而许宴知三人个个身量都高,身姿挺拔,容貌出众。
四人当街而行实在惹眼。
许宴知咬着酥饼,“你回了家,家种情况如何?”
宋云舒叹一声:“我那几个叔叔伯伯说来说去就是惦记着家中财产,想逼我姑母交权。”
李忠明蹙眉,“几个大男人自己没本事还非要对一个有能力有本事的女子苦苦相逼,当真是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