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投去一个质疑的眼神,幕雪逝赶紧闭上了嘴,重新躺在了床上。
屋中的灯被熄灭后,侍女全都退了出去,外面灯笼高挂,还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幕雪逝微微侧头,就可以看到外面投进来的光。
“你明天会去么?……”
幕雪逝等了很久,都没听到任何回应,他转过身,看到三皇子仰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洒进来的光照在三皇子英挺的鼻梁上,幕雪逝用手在上面滑动几下,就百无聊赖地将手放在了三皇子的脸颊上。
睡得越来越快了……
幕雪逝用力地叹了口气,将脸埋在三皇子的肩窝里,懒懒地看着窗外。虽然莫名其妙地做了官,可是除了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兴奋以外,其余时候都处在一种怅然若失的心境下。难道这就是平凡人向高手蜕变的一个过程么?幕雪逝自恋地想道……
没过一会儿,幕雪逝就呼呼睡着了,最初只是头靠在三皇子的肩膀上,后来整个人都挂了上去,像是一只无赖的小猫。
三皇子轻轻睁开眼,静静地凝望着身下的人,冰冷的眸子里夹带着无法言喻的疼爱之意。如同一个历经世事的前辈对稚气无知的小辈所带着的那种眼神,有些无奈,有些宠溺,有种想将他永远护在怀中,不受到任何伤害的心情……
第二天一早,幕雪逝被清雅唤醒,猛地坐了起来。
看到枕边已经没了人,幕雪逝有些紧张地朝清雅问:“几点了?”
“才卯时,雪公子不必着急。”
“哦……”幕雪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阵,幕雪逝又眯着眼睛看向清雅,用危险的语气问:“你在叫我什么?”
清雅一只手抬起,掩住嘴巴,睁圆眼睛纠正道:“断事卿,断事卿。”
幕雪逝看清雅把自己的玩笑当真了,笑眯眯地解释道:“不必这么怕我,虽然我今天就要正式接任官职了,可是以后你们愿意唤我雪公子,我也不强迫你们改口的。”
幕雪逝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体恤的神情,好像真的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大官。殊不知清雅的心里早就笑开了花,雪公子怎么变都是雪公子,就是日后做了丞相,她们对他也无法存有一点儿惧怕之心。
幕雪逝幸好不知道清雅的真正想法,不然定会当场倒地吐血。
清雅也把幕雪逝要穿的衣服送了来,这件衣服是昨天太和殿那里的下人送过来的,听说是皇上亲自叫绣房的人为幕雪逝量身锻造的官服,还配有头冠,腰带一类,上面的宝石地质上乘,凸显了主人的尊贵和不凡。
可惜这在幕雪逝眼里却难看得不行。
“太笨重了,穿着好累,衣服也太沉重了,和去吊唁一样……”幕雪逝一边低头看着一边唉声叹气。
“雪公子可不要乱说,到了皇上面前,乱说是要杀人的。”清竹一脸危色。
幕雪逝不以为然,还在打量着自己的衣着,怎么看怎么觉得难看。在他眼中,官服虽然不至于光鲜亮丽,但也不要这么肃穆吧,还有头上戴的,死沉死沉的,把幕雪逝的脑袋都压得直往下坠。
可这在清竹的眼里,就好看得不得了了,束身的长袍紧紧裹着那欣长的身段,皮肤在暗紫色的服饰衬托下显得异常的细嫩白皙,不失男儿之气的姣好面容……若是能把脸上遮挡的那层罩去掉,恐怕会让人看得直了眼。
清竹站在一旁眼睛里大放异彩,想着雪公子走出去之后自己在身后跟着,那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
“可以了么?”幕雪逝朝清竹问。
清竹没回答,依旧一脸痴痴的神情盯着幕雪逝看。
幕雪逝又朝清竹的耳朵大声问了一句,“可以了么?”
清竹吓得一个趔趄,赶紧点头称是。
幕雪逝还是不甚满意,不过想起今天是封官大典,又不是选美大赛,要那么体面也没什么用。况且自己的自制力也不是很强,万一招蜂引蝶过头了,没准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幕雪逝问。
清雅正好端着小点心进来,就顺势回答了幕雪逝的问题。
“还有一个时辰呢,雪公子不必着急,皇上那边的人会亲自来接您的。现在我们还要给雪公子上妆呢!”
“还有一个时辰那么久……”幕雪逝低声嘟哝道,接着又大声喊了一句,“什么!还要上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