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怎么猜到的?”陆冬惊讶地问。
“你笨啊!当然是依靠你霜儿姐我的聪明才智猜到了咯!”霜儿姐的声音甜甜的,带着一种淡淡的优越。
“对,霜儿姐的聪明才智有目共睹!那霜儿姐,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啊?”陆冬急忙夸赞了霜儿姐几句,霜儿姐咯咯地笑了起来:
“其实也用不着猜,也不用比对什么dna,我们开始的寻找方法就有些错误,科技发展往往让我们遗忘了最原始的破案手段了。
你想,在妇产医院,有畸形或者奇怪的婴儿出生并不罕见,但这种几万分之一概率才会诞生的纸婴,就算官方没有记载,也一定会有人记得。
再推算二十年前,市里比较大的妇产医院没几家,我就去几家妇产医院,找了一些年龄比较大的妇产科护士进行询问,最后居然真就找到了,当年接生这个纸婴的产科护士。
我刚才约了她一会儿见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好,给我地址,我立刻就到。”陆冬急切地回答,生怕霜儿姐变卦。
陆冬记下了地址,出门打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的第一妇产医院。
陆冬到了妇产医院门口,人头攒动,这时候,陆冬在人群中看见了向他挥手的霜儿姐。
两个人一起去了妇产医院的住院处,霜儿姐约的人姓张,是这边的护士长。
两个人到了三楼的护士站,看见了张护士长,她是一个四十多岁出头,长相和蔼可亲的女人。她正在看报纸,见到霜儿姐和陆冬,她放下了报纸。
“您就是刘法医吧。”张护士长和霜儿姐握了握手,表情有些激动:“你……把那个带来了么?”
“带来了。”霜儿姐关上了护士站的门,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纸包,慢慢剥开纸包,那个完整的薄如蝉翼的纸婴显露在张护士长面前。
张护士长戴上了眼镜,小心里看着,足足看了十分钟,最后竟然激动地流下一滴泪水:“没错,就是它,真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见到它,而且保存的如此完好。”
“您还记得这个纸婴的来历么?”
张护士长摘掉眼镜擦了擦眼泪:“记得,当然记得,那一切就仿佛是在昨天一样。
我从护士学校毕业之后就被分配到这家妇产医院,最初的一段时间我一直是以实习护士的身份在医院里工作,虽然我学的是妇产接生,但是到医院的大半年来,我连一次产房都没进过。
我考核期过了之后,终于有机会进入产房,进行实际的接生工作了,那是我第一次参与接生,而且听说对方怀的是一对双胞胎,而其中一个孩子很可能已经死亡,是个死胎。
情况比较危机,医生给下的诊断是直接进行剖腹产,不能再等了。因为死去的那个胎儿很可能会影响活着的胎儿的健康,必须立刻实施手术了。
那天是我第一次进产房,就接手的是这样一个比较大的手术,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那天我只是一个助理护士,说白了就是观摩,我站在手术台的一边,看着主刀医生切开了患者的子宫,她顺利地抱出了第一个活着的健康的婴儿,那个婴儿啼哭声洪亮,一看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护士把健康的婴儿抱进育婴床,接下来则是要取出那个死婴。
可当医生要取出那个死胎的时候,她呆住了。
当时其她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很紧张,以为出现了什么突发事故,我的手心都冒出了涔涔的汗水,我顺着切开的刀口看进去,心里也不由得奇怪,明明说的是双胞胎,可是根本就没见到另一个婴儿。
这时候医生小心地剥离了胎盘,然后顺着胎衣取下了一个薄入纸张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托盘里,我们所有护士都不由得惊呆了,那是一张人皮一样的东西,却有着头胳膊和腿,那东西看起来就好像是硬把一个婴儿压成纸片一样。
它的每一根血管都非常的清晰,而且,它当时并没有死。”
陆冬和刘傲霜都不禁大惊失色:“没死?怎么可能?都变成纸片了,怎么会没死?”
“对,我当时也很惊讶,因为我们已经测不到这个纸婴的心跳和脉搏了,透过它透明的血管,根本看不到血液在流动。
但当时,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那个纸婴在啼哭。”
“啼哭?”
“对,它确实是在哭,那哭声并不是像婴儿的那种嚎啕大哭,而是那种悲悲切切的啜泣,那种啜泣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孩子发出来的。”张护士长摇了摇头:“我们当时都吓坏了,我们的主刀医生是个非常有经验的老大夫,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她当时也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我们去想这个婴儿,当时产妇突然大出血。
我们赶紧止血,输血浆,产房所有的人都忙了起来,大家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那个纸婴,任它躺在冰冷的托盘上。
等产妇没有大碍了,我们才去研究托盘上那个古怪的东西,但这时候那个纸婴已经彻底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就好似一幅画,平躺在托盘之中。”
“然后呢?”
“我们当时也不知道该拿这个纸婴怎么办,其实妇产科大夫和护士都是学医出身,但心里也有着自己迷信的东西,像这种畸形的婴儿,在妇产科医院里其实一般是不会提起的,虽然有的婴儿可能是遗传性疾病,比如二十一三体综合症啊之类的,但是在所有医护人员的心底,这些畸形的婴儿产生怕不是偶然,而是上苍对于人类恶习的惩罚。”张护士长叹了一口气,似乎也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你们知道这个纸婴是怎么形成的么?”霜儿姐问。
“你们相信天生犯罪者么?”张护士长忽然问。
“天生犯罪是什么意思?”陆冬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