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两位是哪一家的公子?”守卫问道。
魏清与傅斯敏对视一眼,奇道:“为何这样问?难道我出不出城与我是哪家的公子有关联?”
守卫不卑不亢道:“城外乃是难民临时居所,闲杂人等禁止闯入,若是公子不愿告知身份,恕在下不能放行。”
魏清被气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出城一定是去难民营?我跟我的好友去郊外游玩,不成吗?”
傅斯敏听到“好友”二字,又默默雀跃了一下。
“既然不过是去游玩,公子为何不愿告知身份?”
“你……”魏清正想骂人,身后传来一阵马车行进的响动,有人在后面大声叫道:“前头挡在城门口的是何人?王太医正要出城为难民们医治,耽误了此事,你们谁担得起?”
魏清打马回头,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那喊话的正是王宁昆的家仆,一见魏清回头,立马失魂落魄地说不出话来了,连魏清骑马靠近自家大人的马车,都没阻止。
抬手敲了敲马车上的小窗,魏清懒懒地说道:“王太医,你好威风啊。”
王宁昆一打开小窗,那一扇小小的窗户透出光亮,外加当今圣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娘哦,怎么是皇上!王宁昆掐住大腿,“皇……”
“嘘,”魏清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魏某几日不见王太医,不知王太医的官威竟大得很,不知能否带魏某与好友出城呢?”
后头跟来的“好友”傅斯敏微微偏头,透过小窗给了王宁昆一个慈祥的笑容。
娘哦,怎么还有司空大人!王宁昆两只手都拧上了大腿,“两位公子要出城?”
有了王宁昆这个御医的担保,他们两人终于顺利出了城。
魏清和傅斯敏一左一右打马跟在王宁昆的马车两边,“王太医,我与傅兄保护你。”
王宁昆坐在马车里欲哭无泪,娘哦,快来救救儿子吧,悔不该不听娘的话,黄历上都说今日不宜出行了,他偏要倔!
跟在王宁昆后面,果然好处很多,难民营的守卫也很严,若是他们俩单独来,不亮身份的话,想安安稳稳地进去,恐怕够呛。
一进了难民营,魏清与傅斯敏便下马,将两匹良驹拴在入口,魏清对后面下马车的王宁昆扔下一句,“王太医,看好我俩的马。”就与傅斯敏进里头去瞧了。
刚下到最后一个台阶的王宁昆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他今天到底为什么非要出门?
难民营中的景象与魏清想的不同,她原以为会看到一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可怜难民,没想到个个红光满面舒适得很啊。
一个疑问的眼神给傅斯敏,傅斯敏表情很无辜,他第一次有点看不懂皇上的眼神,所以他回了个更疑问的眼神。
魏清想一脚把他踹飞,她招招傅斯敏,示意他低头附耳,这个傅斯敏看懂了,乖乖地弯下腰听她说话,“为什么这里的难民个个都膘肥体壮的,哪里像难民?”
傅斯敏仍旧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朝廷赈灾及时,他们在京都衣食不缺,当然养得不错了。”
忍着等他说完,魏清“嗷”地一声跳出一丈远,这傅斯敏在她耳边说话,吹得她痒死了,忍不住挠挠耳朵,再使劲搓搓耳尖,咦,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傅斯敏状若无辜地站在那儿,看着魏清上蹿下跳,嘉彦还是那么怕痒啊。
“既然赈灾及时,为何难民跑来京都避难?”魏清揉完耳朵,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与傅斯敏继续说道。
看着他红得快透明的耳朵,傅斯敏在心中偷笑,嘉彦有些地方还是没变呢,但面上他很坦然地答道:“并州这次大雨引发了大水,将并州冲得一干二净,现在并州知府正在重建整个州府,并州人一直安居乐业,懒散惯了,所以都跑到京都来躲清闲。”
……这跟她想象中的逃难理由不一样啊!
这宗朝的百姓都是什么品种啊?
魏清环顾四周,看并州的这些个难民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幼儿们在一起追逐打闹,好一派惬意欢乐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