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阁下为何而来,为何知道他是中毒?又中了何毒?”纵然想过中毒的可能性,但没道理连一个大夫都看不出来,毒药再厉害总还是毒,症状绝无可能与普通病症一样。
“他腹痛,恶寒、肢冷,大夫一定说他得了寒疝,三个月前首次发病,隔三岔五闹腾一次,但一直都不太严重,直到今日——”他的回答更加调理清晰,就好像亲眼所见,“痛至如癫痫发作,再加口鼻流血,胡言乱语,最终气绝。”
“你为何会知道?”花主母又问。
“能让我摸一下吗?”他颇有礼貌地问。
“你跟下毒之人有何关系?”
他喃喃道:“放心吧,我不会破坏尸体的,只是摸一下,取一点点血而已。”他话音才落,指尖已准确地在死者颈处划出一道伤痕,下手极快。
“你做什么?”妇人的手刚伸至尸体颈部,却被花主母一声喝退,“小心毒!”
她愣愣地收回手,却见对面的男人已用指尖沾了一点伤口缓慢渗出的血,放进嘴里尝了尝。
由于人才刚死,血既未冷,也未凝固,但他这番举动,却太出人意料。
“你不怕毒?”花主母脸色微变道:“你究竟是何人?”
他充耳不闻,忽地“咦”了一声。
花主母眉峰一抖。
“他一年前曾中此毒,却又被意外压制……不对,顺序反了,先服药压制,再服毒……可又是为何?”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之中,“莫非他曾下毒害人,一年前,花府发生何事?”
一年前?
花主母心头猛地一震,盯紧唐愁,一字一句地道:“一年前,百里与轩辕冷侯比武,死于轩辕冷侯之手。”
轩辕冷侯的武功在武林中排名第二,花百里第三,名次之争由来已久,但轩辕冷侯的沧浪剑显然技高一筹。
黑衣人慢慢站起来,沉吟道:“原来如此,难怪花百里躲不过轩辕冷侯那招怒海苍龙,他的地狱沉花施展时血脉逆冲,带动体内毒性,怒海苍龙一出手则覆水难收,即使察觉也不及收势。”
花主母失声道:“难道你在现场?你到底是谁?”
现场观看那场比武的人寥寥无几,连花主母自己都只能在山脚下等候,不料却等来一具尸体。
他忽地又说:“此毒无解,解药根本不是解药,所以毒性沉淀下来,最近却有某种物体引发出毒性,导致发病。”
他一步一步走,绕着厅内众人。
一室冷寂。
厅内有花家长女花晚晚,和她的儿子南宫潇。
花家二女花容衣,和她的丈夫叶飞,即是死者,身边则是她的女儿叶晓青。
花家三女花如絮。
花家幺女花非花。
他的脚步无声无息,走了一圈后,人忽然掠出大厅。
花府外,又一人脚步声匆匆而来。
一名锦衣华服的高大男子大步流星踏进院子,他神色担忧紧张,一进院子便问花府中人,“二弟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