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应了准备离开。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说:“臣记得去年在东市书局,遇到一位小娘子和几个国子监的学子,几人算术都不错,陛下可还记得?”
这事,萧泽自然记得,还知道那小娘子就是婵衣。
“臣想,可否让那批国子监的学子来帮忙?”陆川问。
“有查国库之事在前,咱们查冀北粮饷之事,没人会注意到,不如陛下下一道旨意,明面上让他们到宫里来协助户部官员查账,但实际上则是查冀北的账。到时候让人重新抄一份,让人察觉不出来是冀北的账目便行。”
萧泽道:“此事,让赵四去办。”
陆川离开后,夜已经深了。萧泽又批了一本奏折,便见孙铭进来禀报:“陛下,下午的时候,孟二娘子过来了一趟,不过听说您正在忙,就先离开了。”
萧泽动作一滞,侧首问:“哦?她可说所为何事了吗?”这几日他忙着查冀北粮饷的事情,倒是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小娘子了。
“奴才问了小娘子,但小娘子什么也没说,只说不是什么要紧事。”孙铭小心翼翼的回答。
大殿内又陷入了安静,萧泽的手指又无意识的轻轻在桌面上敲击。烛火发出嗤嗤的声音,他高大的影子晃动了一下。
在孙铭以为,萧泽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站起来说:“去宣徽殿。”
孙铭以为自己听错了,都这么晚了,陛下去宣徽殿,于礼不和啊!哪怕您是皇帝,想任性就任性。
可这时,萧泽的背影已经往门外走去,孙铭就不得不跟上。
萧泽拒了宫人跟在他身后,而是只带着孙铭,去了宣徽殿外面。
当萧泽绕着宣徽殿走了一圈,到后面的桃林时,孙铭才明白,自家陛下又打着什么主意。原来,他又是有了做了梁上君子的打算。
“在这里等着朕。”萧泽扔下这一句,便一跃而起攀上墙头,跳进了墙里面。
“陛下,您当心点!”孙铭担心道。
萧泽没有回答她,此时,他已经来到婵衣的窗前。
因为天气热的缘故,婵衣并没有将窗户关严实,他轻而易举的推开,然后跃了进去。
屋内还点着灯,说明她还没有睡,可是他扫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她的人影。就连两个宫女,也没见人影。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烛火跳动的影子,和他自己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屋内忽然扑通了一声,好似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萧泽眉头紧皱,慢慢的向内室走去。
进到内室,里面还是没有人,倒是屏风后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只见,屏风后面女子从浴桶里缓缓跨出来,水声哗啦,妙曼的身体若隐若现。
萧泽目光一怔,没有控制住自己迈出的脚步,直直地撞上了墙角的花瓶。
“砰”的一声,花瓶摔倒在地,摔成一地的碎片,也惊到了屏风后面的小娘子,她惊慌的问了一句:“谁?”
紧接着,她伸手就去够衣服。
“啊!”
婵衣此刻无比后悔,自己洗澡时不好好洗,反而在那里玩儿水,导致地上流了一地的水。她慌忙之下,脚刚踩上去便脚下一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地面摔去。
“小心!”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婵衣更是脑袋一片空白。
为什么,她的房间里会有男人的声音?
可她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也没有注意到这声音的主人属于萧泽,便已经躺到了地上。
“你哪里摔到了?”萧泽像阵龙卷风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