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卿一把将照片夺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举起的双手微微颤抖。
“这个眉眼长得像你的人,很像你妈妈吧?”洛禾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当下凝固的气氛里,却尤为刺耳。
季如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眼神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可她不是你妈妈。”洛禾紧接着说道,声音稍稍抬高了些。
听洛禾这么一说,季如卿迅速的抬起头,干净的脸蛋儿上写满了疑惑。
“这张照片一直在我这,没告诉你,是怕你多想。”洛禾边说着,便看向季如卿,眼神里尽是疼惜,“你一定想问我照片是哪来的吧?还记得我之前给你看的失踪事件档案吗?当时我去到那个村子,顺利找到了那位当事人的家属。遗憾的是,她父亲早已不在人世。档案袋由一位老人保管,一起交予我的还有这张照片。”洛禾用下巴指了指照片。
“你的意思是说,照片上的女人不是我妈,而是当年失踪的那个女的?”季如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嗯。”洛禾冲她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呢?若这是真的,为何妈妈只字未提,就连爸爸也不知情。”季如卿还是不肯相信,毕竟这件事疑点太多。
“等一下。”洛禾说完走到床的另一侧,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条,“你看一下这上面的生辰,与你妈妈能否对得住。”
接过纸条,季如卿面色愈加凝重。
一九六零年七月初八……生辰一日不差。
“这张纸条是去缙潭的时候,那位阿姨给我的。临走前她与我悄悄说的,正是此事。也是不经意之举,当年她托人要来那女的生辰八字,是为了给儿子卜姻缘卦,没想到时至今日,竟派上了用场。”洛禾见隐瞒不住,便和盘托出了。
“怪不得从未见过妈妈的娘家人。小时候,妈妈对爸爸的态度一直很冷淡,似乎连我的出生都是个意外。他俩的感情在我八岁那年,终于以离婚收场。妈妈离开家时特别决绝,任凭我怎么哭喊都没有让她心软半分。”提起妈妈,季如卿湿了眼眶。
洛禾无法对季如卿的事感同身受,只能默默递上纸巾,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可若真是这样的话,妈妈为何不回家呢?明知父母家人正忍受丧亲之痛,却不肯现身,这说不通吧?”虽然当年游乐场事件与自己颇多关联,但她还是不能接受母亲就是当年殉情失踪的女人。
“这个,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了吧。”洛禾意有所指的说道。
“可现在我根本不知道妈妈在哪儿。我的家被别人侵占了,爸爸不知所向,舅舅不认识我了,就算找到我妈妈,恐怕也是一样的结局吧。”季如卿垂头丧气地说道,眼睛里没了刚才的惊悚,却多了几分失望和落寞。
“没关系,早晚会水落石出的,相信我。”洛禾用自己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季如卿冰冷的小手紧紧攥住。
……
季如卿欲起身下床,可身子稍微一动太阳穴就疼得厉害。
“别动。”洛禾见状忙拦住了她。
本来今天上午要搬家的,可季如卿这身子状况,怕是又要推迟了。
“搬家的事下午再说,房子我已经帮你找好了,等你身体稍好些了,我派人帮你搬过去。”洛禾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