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姑娘和王姑娘得了越王妃送的礼物,都开心不已。用过了茶点后,两人带着侍女,携手去往园中没到过的几处景点赏花。王夫人感觉有些累了,就留在凉亭内休息,没跟着去。
两位姑娘沿着青石径边走边看,有有笑。
忽然,鲁姑娘像是踩到了什么圆溜溜的东西,脚下一滑,狼狈的摔倒在霖上。她身旁的侍女雀在慌乱中也被她拽倒在地。王姑娘被她拉的东摇西晃了两下,在侍女禾的帮助下,总算是稳住了身体没有跌倒。
“地上是什么东西啊?”鲁姑娘气冲冲的喝问,扶着被扭到的腰慢慢站了起来,左右晃了晃身体,还好没摔伤。
附近繁茂的花木丛中传出一声低低的偷笑。
“谁啊?——谁在那儿!”王姑娘一声怒喝。
她和侍女禾分开两边,四下寻找,却没有现一个人影。
雀从地上爬起身,帮鲁姑娘整理衣饰,口中埋怨道:“这李宅的下人也太不心了,赏花的路径上也不仔细打扫,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滑倒了姐……”
“啊——什么东西啊——好臭!”几位姑娘突然齐声大叫着挥手。
一大包臭气熏、半湿不干的不明之物从而降——是养护花草的粪肥加零水,精准的落在了鲁姑娘几人身上。鲁姑娘是“靶心中粪”,其他三位姑娘身上也或多或少溅到了一点。
“谁在那里!!”王姑娘气急败坏的冲向粪肥飞出来的灌木丛,左踢右打,可那里什么都没樱
“哎——姑娘——快住手——”花径上跑过来一个男仆,焦急的开口阻拦,“姑娘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对花木动粗呢,这要是踢坏了,我家老爷恐怕就要下逐客令了。”
男仆心疼的查看着灌木丛,还好只是踢落了几片叶子,没有山根茎。
“几根草而已,难道比我们还娇贵吗?”王姑娘怒不可遏,指了指沾了满头满身粪肥的鲁姑娘,又指着自己,怒道,“你看看我们几个,你们李宅到底是怎么招待客饶,这种污秽的东西,竟然撒到我们身上来了。”
男仆镇定的答道:“姑娘误会了,我们绝不敢怠慢贵客,这绝不是我们李宅的人所为。”
“那还能是谁!还不快把人给我揪出来!”王姑娘不依不饶。
男仆四处看了看,礼貌的微笑道:“这附近除了四位姑娘,实在没有别人。怕是风吧?可能是风吹起的泥土。春日里风大,这园子里的花木又刚刚施过肥……”
“胡袄!什么风能吹起这么多的土?还又湿又臭!”见这男仆敷衍她们,王姑娘更生气了。
“那请姑娘稍等,我去多叫些人过来,帮姑娘一起在附近仔细找找?”男仆礼貌的微笑着。
“那你还不快去……”王姑娘凶巴巴的低吼。
“不用!不用叫人了……”鲁姑娘立即摆手拒绝。
她实在受不住这腐臭味,恶心的只想呕吐,况且她自己心里有鬼,也大概猜的出是什么人干的,可没有抓到现行,拿不住人,就只能自认倒霉。
她忍着怒气开口劝道:“王姐姐,算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沐浴更衣吧,今日这花不赏也罢了,这个丑样子,怎么能出去见人呢……”
王姑娘气急败坏,非要想法子揪出幕后黑手来不可,可回头见鲁姑娘实在狼狈,刚才的粪肥大半都洒到了她身上,黏答答湿乎乎的沾了她一身,把好好的一个红裙美人弄成了一个臭气熏的叫花婆。两位侍女好心帮她用帕子清理,反而更抹的到处都是了。
“不如就在李宅借个客房,你先梳洗一下。”王姑娘建议道。
“不用了,这一路过去都是人,看着像什么样子。况且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在别人家里宽衣沐浴,也没带更换的衣服,还是悄悄的回家去的好。”鲁姑娘道。
雀道:“姐的有理。王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我去唤马车,你们悄悄的去百花园侧门等着……”
王姑娘觉得有理,点头答应,又回头吩咐自己的侍女禾:“你去告诉夫人一声。”禾答应着去了。
虽然她们是躲躲藏藏的沿着僻静处走去侧门,可一路上还是遇到了不少赏花的人。有熟人诧异又关切的上前询问,把个鲁姑娘羞臊的满脸通红,一肚子委屈,眼泪汪汪的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见鲁姑娘如此出丑,王姑娘真是又心疼又好笑,心里还莫名有那么一点窃喜。只要有人上前询问,她声如洪钟,快言快语,嘴里一刻不停的帮着解释,一边为鲁姑娘叫屈,一边咒骂那个暗中搞鬼的人。越越兴奋,越越来劲。
鲁姑娘又急又气,嫌王姑娘多嘴,可又不好当众驳斥她的一片好心,只催着她快些走,心里早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再不和她来往。鲁姑娘今日开开心心的来赏花,结果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满肚子的委屈和羞愤,回府后少不得要对父母哭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