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扎在脾上,幸亏送来得早。”医生疲惫的开口。
冼生没有想到情况原来这么紧急,微微楞了一下,王婷婷也是一阵后怕。天也亮了,早上五六点钟的太阳,照射出城市原本的摸样。
待到早上八点左右,冼生便动身去了王凤所在的医院,转了几趟车,在医院门口买了些水果。找到了病房,从窗口看过去,刚好见到肖洁帮王大娘削苹果。刚刚经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跟医院对上了,看着房内母慈子孝的景象,跟那些什么迪厅斗殴之类的事儿完全不沾边,隐隐作痛的头也瞬间就舒畅了。
王凤的手术做得很成功,有李家俊的安排,医生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对待王凤的病况,不管李家俊出自什么目的,肖洁都非常感激他。后来李家俊又忙前忙后的把肖洁母子俩送回了乡下,末了还送了许多养生的补品给王凤,这样的用心,肖洁不可谓不动容。
但是肖洁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次爱上李家俊的。这辈子一切都不同了,肖洁不爱李家俊,不会再抛弃一切的跟着他。而李家俊,也不是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痴情种子。
重生了一回,肖洁已经清晰的认知到了两人之间云泥般的差距。当初固然是李家俊骗了他,但又何尝没有他自己的原因呢,他太傻了,李家俊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古语有云门当户对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两个的身份差距太大了,勉强在一起只会成为一个悲剧罢了。
当然,李家俊的付出当然也不是全然打水漂,经过这次的事情后,肖洁看明白了,他不再针对李家俊了,彻底的放下了上辈子对李家俊的怨念,过往的爱也好恨也罢,对于肖洁而言已然如一场梦境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年关,冬雪为北国铺上了一层银妆。清晨起床,看到小草已经在做饭了,烟囱冒着灰雾飘远,带出了一阵米香。
“弟妹,俺来搭把手。”肖洁说着,笑容晕散在白色的呵气中。
“哥今儿起得挺早啊。”小草是个非常勤快的女子,当初肖然还真的挺有眼光。
“今儿鸡场那边放假,我得去盯着。”肖洁是场长,别人放假,他不能放假,要说春节才是他每年最忙碌的时节。
“哥,你真该找个媳妇帮把手了。”小草日夜受到王凤的熏陶教育,对于肖洁的婚事也是上心得很,奈何肖洁就是一口咬死了,绝对不成亲。
“上次娘还说老宋家的那个闺女不错,要不请到家里你们俩聊聊看看?”小草忽然想起了娘上次说想跟宋家相亲那件事儿。
“弟妹呀,你快别说了,一个喜鹊就够了,再多一个俺就得逃到海角天边去了。”肖洁笑了笑,又想起了喜鹊那红彤彤的脸庞。喜鹊毕竟是大山村的人,不能在丽水村久住,后来看肖洁对她实在没有那个意思,也就知难而退了。听说前段时间喜鹊也嫁人了,是蒲黄村的一个养鸡户。肖洁甚至在想,是不是喜鹊就偏好养鸡的人呢?
肖洁这倒是误会了,现在养鸡这个职业很火,小打小闹的也能挣上不少,喜鹊就想嫁个条件好点的,见肖洁这儿没戏,于是就退而求其次了。
小草也知道哥哥脾气犟,说不娶就楞是在娘的催婚令中,从18岁一直拖到了22岁,即将步入23岁未婚的大龄男青年行列。
“对了,李少爷刚潜人过来送年货,俺放仓房里了。”小草认得那个来送礼的人,是李家俊经常派遣过来的司机。要说李家少爷也是真有心,可关心娘的身体了,每个月都遣人过来送礼送信,平常还总给哥打电话,不知道的还以哥是李少的小情儿呢。
“知道了。”肖洁应了一声,随即心里盘算着要礼尚往来,过年了,他也得给李家俊准备一份礼。
上次从城里回来之后,他和李家俊的关系一直是淡淡的。要说李家俊这回还真的就非常老实,虽然打心眼里喜欢肖洁,但是却一反往日不择手段的作风,开始和肖洁进行柏拉图式的精神马拉松。
李家俊对肖洁的感情自是很复杂,他知道肖洁是自己碰不得的人,但是若真要放开手就此不想不念,他又做不到。最终只好像放风筝一样,看着他在天空中翱翔,手里却不甘心的死死扯着那条线。
此刻,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冼生正挤在火车站里排队买票呢,如同每一个平凡的外乡人一般,带着铺盖在隆冬下排了一天一夜的队,方才抢买了一张硬座。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如蚁虫般的人潮,冼生打了个激灵,他可算是见识到北京春运有多吓人了。
对于近来的冼生而言,春运买票的确是一个大难题,幸而现在这个难题解决了。而另外一个无解的难题,就是王婷婷。
那天迪厅斗殴的事件由王婷婷的父亲出面摆平了,听说那个脑袋受伤的人最后只是轻微脑震荡罢了,王继博没有被开除只是被学校记了处分。至于王婷婷,被摘得干干净净,从头到尾她只是个受害人。
事件圆满解决,皆大欢喜。可是后遗症很快也冒出来了,冼生现在无比后悔,当时他怎么就一个脑抽,把衣服借给王婷婷了呢。
“我跟我爸爸说是你帮我出的主意,我爸爸可感谢你了。”王婷婷坐在冼生的床头。
冼生在一边收拾东西,这里是冼生的宿舍,反正王婷婷偷入男生宿舍也不是第一次了。舍友已经都走了,冼生是最后一个买到票的。王婷婷基本天天都要来冼生这里报道,冼生真的不明白最近这女人犯什么毛病了?她都已经把王继博甩了,怎么还天天跑他们宿舍啊?而且不坐别人的床,专门坐他的床……冼生腹诽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