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心中一抹凉意闪过,他沉着脸上前一步
“父皇”
不待他再说,圣上就冷眼扫向他
“朕已有决断,此事不必再议”
傅昀堪堪噤声,抬头了一眼圣上,待清他眼中的那抹怒意时,才退了一步。
他赌。
赌凭借圣上对珍贵妃娘娘的在意,不会轻易放过傅巯。
若不然
傅昀垂头,眸子中划过一丝冰冷。
宫中动静甚大,有些路子的,早就偷偷派人打探消息。
贤王府。
庄宜穗躺在床榻上,清丽的脸上泛着一抹苍白,她板着脸,多了一分生硬和冷寒。
和往日那个端庄温和的模样,大相径庭。
氿雅端着药碗,走进来,感觉到屋中的气氛,她缩了缩头,待走近,才低头小声
“王妃,该喝药了。”
庄宜穗睁开眼,盯着那碗中的药,一股子苦涩传出,她狠狠攥紧锦被,下一刻,她倏地挥落药碗。
“砰”
滚热的药洒了氿雅一身,氿雅脸色顿时惨白,惊呼一声,下一刻,待触及王妃视线,她立即噤声,砰得跪了下来。
药碗的碎片,落了一地。
她涩涩地,忍着眼泪,说“王妃,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庄宜穗轻嗤了声
“身子”
突兀地,两行清泪就从她眼角流下,她发了疯般,将靠枕什么皆砸下床
“如今本妃还能顾及什么身子”
她崩溃地质问“本妃这具还能差到哪里去”
氿雅被她这副模样吓到,却不敢动,她瑟瑟发抖地爬近床,将庄宜穗抱住,哭着说
“王妃王妃您别冲动啊”
“太医说,太医说也许有转机的”
那日,庄宜穗落水,如今二月的天甚寒,水中冰冷,谁也不知她落水多久。
只知晓,她近乎去了半条命。
昨日,太医来诊脉,却说了一句话
“娘娘这次落水,受寒过于严重,伤了身体根本,日后恐与子嗣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