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也不愿刻意的招人讨厌,毕竟张文擎这一次直奔吴府也算为她解了围,否则吴夫人提及陈家,她该如何回答
但张文擎话语中有一件事,梵音的心底很受打击。
那便是方县令的手令。
尽管张文擎说是方县令怕自己出问题才下此令,但谁心里能不明白呢
这是要让她呆在杨家不允出去,这是禁令
小手杵着脸,梵音的情绪像是霜降后的水,未结寒冰,但也已经拔凉拔凉的了。
彩云见梵音归来不说话,她就在一旁静静的陪着,时间不早,她便去做了饭,虽然仍不如梵音自己下厨做的色香味全,但这份心意梵音格外珍惜。
“我走以后,张大公子来过”梵音问起彩云,她很想知道张文擎怎么会忽然找上吴家。
彩云摇了摇头,“没有人来过。”
“恩不是你告诉他我去了吴家”梵音惊愕的眨眼,彩云疑惑的眼神已经不需要再回答。
梵音往口中扒了两口饭,来,自己也已经被盯上了
会不会是她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父亲今晚会回来吗
张文擎此时正与张县尉回禀杨怀柳被吴夫人请去喝茶的事。
“吴夫人应该不知道那件事,否则也不会此时再请杨怀柳去喝茶,儿子前去接她时,见到孙典史的人在吴府门口盯着,索性说了两句诈词,就孙典史有什么动作了。”
张文擎说完,问道“父亲,犯人抓到了吗”
“没有。”张县尉的神情很凝重,“现在的情况来,对杨志远很不利,这个穷软的文人,早就提醒过他注意点儿孙典史那个王八蛋,他却根本没想到卷宗会丢”
“或许是杨主簿没想到会有人那么大胆子,直接到县衙偷东西。”
张文擎的解释让张县尉连连叹气,“说到底还是心太实诚,没想到有些人的心比粪坑还臭。”
“父亲,能不能与县令大人商议下,做一个假局终归有人会露马脚。”张文擎的提议让张县尉不由多他几眼,“你这份心思可是偏了杨家了,给了你什么好处”
“儿子怎么会拿好处,只是觉得杨主簿人品尚佳,弟弟跟随杨怀柳这般时日也大有长进。”张文擎忽然想起了杨怀柳的手艺,微翕下嘴没有说出口。
“老子也想偏向他,可假局这等事咱们说的不算,就要县令大人的心里想留谁、想除掉谁了。”
张县尉的话,让张文擎沉默许久也满心无奈。
或许,这件事最后的得利者,只有县令大人了吧
孙典史前去吴府,得知吴县丞和吴夫人都伤了的消息,自当没见成二人,只能独自回去。
心中抑郁不宁,走路都连连打晃,可正进了县衙的门,就到杨志远刚刚从县令大人的房中出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杨志远知道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孙典史,而孙典史见到他从县令那里出来后趾高气扬的模样,心里更虚,若不是旁边有根柱子能扶着,他已经差点儿跌倒了。
“孙典史,您怕什么呢连扶着柱子都站不稳,人心不稳、人根自摇,老天爷都盯着呢,您这又是何必呢”
杨志远冷言冷语让孙典史肥硕的脸抽动几分。
“杨主簿这等话卑职是听不懂的,卑职也不明白,您是进士出身的老爷,却做出那等天怒人怨的事来,还对得起那一份墨卷吗”孙典史咬着牙硬回,却见杨志远冷笑,“你心知肚明,何必还非要强加于我的身上”
“我明什么明,我只知道你是贪赃枉法的渎职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