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气将转凉时候,李世民也再次病倒了,这次病得很严重,几日不能起身,把所有军国大事都交给太子李承乾负责。
李世民生病间,李业诩也和其他大臣一样,进宫去探望了多次。
依李业诩的观察,李世民可能是因亲征辽东时候,受了风寒,一直没有痊愈,再加上年内这么多重臣先后过世,特别是特别倚重的马周、房玄龄,及上一年的高士廉等,这些一直跟随他多年,一直倚为左右手的重臣们一一而去,使得身心俱受打击,病势因此加重。
所幸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在秋末冬初那段天气晴好的日子里,李世民也慢慢地康复了。
这天,正在兵部衙内处置事务的李业诩,接到宫内来人的传报,说是皇帝召见。
李业诩也不敢耽搁,马上放下手中的事务,跟着来人进入宫内。
李世民这次是在凌烟阁内接见了李业诩。
边上没有其他大臣,李业诩抵达后,连旁边侍候的人也都退了下去。
李业诩上去施了礼后,也打量了几眼面前的皇帝。李世民虽然康复了,但身体情况也明显不如前面了,精神方面更是差很多,特别是眼神,前几年那英武锐利的目光都不见了,眼中竟然有些落寂。
这段时间以来,李世民在一些朝事的处理上也很是犹豫,特别是在南方作战的事项上。房玄龄去逝后,李世民也曾考虑过罢兵,召南进的兵马回京,但在太子李承乾及李世绩、李业诩等人的力挺下,李世民最后还是没有改变最初的命令,依然令大军继续征战。
李世民出现这样的情况也让李业诩很是心忧!
“贤侄,朕今日召你来,是有一些事要交付与你!”李世民坐在阁内的一个矮榻上,示意李业诩也在一边坐下。
“是,陛下!”李业诩依言坐了下来,等待李世民说话。
“朕当初绘凌烟阁功臣时候,是想把你也一并绘入…”李世民看着挂在墙上那二十四幅真的大小的功臣像道。
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心里一跳,忙恭敬地说道:“陛下,臣不求图画凌烟阁,只为家邦致太平,臣这些年领兵作战,也没想过要什么高官厚禄,只是想为陛下征战四夷,开疆拓土,壮我军威国威,铸我大唐雄风,使我大唐不受外敌侵犯!”
“朕也知道你的心思,这也是朕最欣赏你的地方,”李世民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只是一下就没了,眼神又变得锐利,盯着李业诩看,“你立下的战功比这些功臣中的许多都要大,你就没有不服过?”
“陛下,说实话,臣是有过那么一点想法,但马上就没了。放眼我大唐朝堂上,如臣般年少就居于高位者,唯臣一人,如何还敢奢望绘图凌烟阁!”李业诩脸上浮现出回想之色,“当年陛下不以臣年少无知,听取臣的一些胡言乱语,臣的一些异想天开之举都得到陛下的认可,大唐因之得益,也成就了臣的名声,陛下的知遇之恩,臣一辈子也是报答不了的!”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脸上出露出一丝感怀的笑,“贤侄当年虽然年少,然而告诉朕的诸多想法,朕觉得都是非常有益之举,也是许多人想不到的,一些事,连朕都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朕是赏你之才,才对你重用的…”
“陛下如此说,太抬举臣了,臣当时只不过年少狂妄,看到祖父为朝廷立下如此多的战功,也想为国尽一份力,就冒昧把一些幼稚的想法与陛下说了,臣觉得这些年来,陛下待我如良师,如益友,即使臣的一些不妥之举,也是不计较,予以包容,臣愿意为陛下,为我大唐一辈子尽忠尽责…”李业诩说着,口气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这般感情的流露,虽然有一些做作,但李业诩确实有这样的念头,若李世民是那种守旧的皇帝,不思进取的,那如何会对自己这般重用?自己在这个时代能发挥作用,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李世民知人善用,对人才也都给予重用,对一些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强,李业诩心里都有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眼中的精光再现,“贤侄,你才情出众,抱负远大,朕甚是欣赏你,正是因为你文采武功俱是不凡,朕才会让你居于如今这位重要的职位上,如今太子主理国政,朕希望你能如当初辅佐朕一般,尽心尽力帮太子做事,太子还年轻,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深入民间,不知百姓疾苦,许多事情都是要你们这些朕身边的老臣帮助他,朕也希望,朕百年之后,你能一直尽心为太子做事,把我大唐帝国打造的更加强大…”
“陛下,”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吓了一跳,一下子站起了身,对李世民行了大礼道,“陛下,太子聪慧,处理朝事颇有见地,臣只是一介武夫,于诸多事上并不明了,如何敢言辅佐太子,且臣资历尚浅,实不敢当陛下如此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