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午,李唯十终于回来了。周宁宁緾着李唯十讲了一下经过,李唯十就用他那没有感情的语调平铺直叙的说道:
”我带着那伙计去车行买了一辆有车厢的牛车,然后回到乡下把他的家人接上,当天下午我们就出发了。他们只带了几床棉被和一些换洗的衣服,另外还带了几袋家里的粮食和基本的生活用品。我把他们送到抚县境内才返回。”
李言澈听了后,说道:“他们家的情况是不是真如那伙计所说的那样?”
李唯十点头说道:“那伙计确实没说谎,就如他说的那样,有个生病的奶奶和三个弟妹以及一对父母,家里也十分穷困。”
“好,只要没帮错人就行。我们今晚再休息一晚,明天就出发。”
“公子,现在天色还早,我们赶紧出发吧,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当铺已经被官府封了,城门口也在盘查过往的行人。”李唯十有些担忧的说道。
“阿十老师,你才刚刚回来,还是休息一晚再走吧。”周宁宁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多谢小姐关心,我无事。现在官府腐败,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外地人,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出城吧。”李唯十说道。
周宁宁和李言澈两人见李唯十坚持,也不再说什么。最后,李言澈说道:“宁宁,你赶紧去收拾一下行李,我们马上启程出发吧。”
当几人赶着马车来到城门口时,只见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城门处有许多官兵,正在仔细地盘查过往的行人。轮到周宁宁等人的时候,守城的士兵拦住了他们,其中一名士兵走上前,语气严厉地询问他们从何处来、出城要去做什么。
面对官兵的盘问,李言澈显得格外镇定,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乃是京城李家的旁支族人,此次出来是带着家中妹妹到处游玩的。”
士兵们上下打量着三人,见他们衣着华贵,又是两个孩子,再看马车上,除了两个小床榻和棉被,就只有简单的行李,但这个官兵还是上车仔细的检查了他们的行李,发现并没有他们要搜的东西,便挥挥手让他们通过了。
李言澈和周宁宁都暗暗松了口气,直到三人离开县城,踏上前往南方的道路,他们才彻底放松下来。
几人一路前行,沿途的美景尽收眼底。只是,一路上也让他们见到了一些不好事。大部分贫困百姓都过着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他们的衣物破旧不堪,补丁叠补丁;面容憔悴,脸色蜡黄;头发干枯。有些孩子如同非洲难民一般,头大身子小,让人看了心疼不已。每当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实在不忍心,便施舍一些钱财或送上些许粮食。
然而,在后续的旅途中,两人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因为一路所见都大同小异。有些事情,未见时谈论得轻而易举,但亲眼目睹后却难以释怀。面对这一切,他们感到无能为力,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百姓,无法改变现状。
正如周宁宁自己,如果不是李言澈的帮助,如果不是原主有幸重生,提前解决了何夫子,她的家庭也会陷入同样的困境。
不知不觉间,两个多月的时间零二十多天过去了,他们终于走出了北方的范围,踏入了南方的地界。
南方的天气虽然比北方暖和许多,但毕竟已经进入十二月份,即使再暖和,温度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道路两旁的树木大部分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满山遍野都是枯黄的野草,一片萧瑟的景象。一些附近的村民正在收割这些野草。
这天傍晚,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周宁宁三人正在寻找一个适合过夜的地方。
突然间,周宁宁看到前方山上有一座小庙宇。她立刻指着那个方向对李言澈两人说:“你们看!那里有一座庙宇,我们今晚就去那里过夜吧。”两人纷纷朝着周宁宁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了那座小庙宇。于是,他们加快了速度,朝着庙宇走去。
然而,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虽然看起来距离不远,但实际走起来却花费了不少时间。当他们终于到达这座庙宇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这座小庙显得十分破败,甚至连庙门都不见了。周宁宁三人打着强光手电走进庙里,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处弥漫着灰尘,蜘蛛网挂满了各个角落,窗户也都破损不堪,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在屋子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尊不知名的菩萨像。周宁宁等人上前虔诚地拜了拜。
接着,李唯十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扫帚,开始清理起蛛网和地面。周宁宁和李言澈也加入其中。
没多久,总算收拾出了一块地方,李言澈从空间拿出了一套户外装备。这其中就有一个帐篷、一个睡袋、三个折叠凳、一个小方桌。周宁宁看到李唯十,也将自己的帐篷和睡袋拿了出来。
此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也不能外出捡拾柴火,周宁宁便将空间里的木柴拿了一些出来。李唯十将柴火点燃,生起了一个火堆,熊熊燃烧的火堆总算将寒冷和黑暗都给驱散了一些。
周宁宁从空间里取出一盆水,仔细地清洗了双手,然后又取出了一大盆水煮肉片、一盘辣子鸡、一盆青菜鸡蛋汤和一盆香喷喷的大米饭,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三人围坐在温暖的火堆旁,开始享用美味的晚餐。
饭后,周宁宁满足地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轻轻打了一个饱嗝:“这饭菜真是太好吃了!要不是今天时间太晚了,我其实是想吃烤肉的。只要一想到那美味的味道,我的口水就忍不住要流下来了。”
李言澈微笑着看着她,温柔地说道:“明天晚上我们可以早点宿营,到时候我给你烤很多很多肉吃,让你一次吃个够。”
周宁宁笑着说道:“你不要总是对我这么好,习惯这种东西是很可怕的。如果我养成了这种被你宠着的习惯,而你以后又不再在我身边,我会很不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