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送走了路大爷的后,出租房内只剩下张叔、我、胡泽宇以及吴芳那若隐若现的鬼魂。吴芳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愁与期盼,她跪在张叔面前,那凄厉的哭声似乎能穿透夜色的宁静。
“大师,我这一生虽然短暂,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无辜的孩子。我求求你,让我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他是否已投胎转世,是否还在那冰冷的地府之中?”吴芳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她的血泪如同红色的珍珠,一滴滴从眼眶滑落,落在青石板上,出细微的“滴答”声。
胡泽宇飘在半空中,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他懒懒地开口:“吴芳啊,你这又是何必呢?他只是要了一条渣男的贱命,又没什么大错,我想应该早已投胎了吧,就算没有投胎,也在地府里排队等着轮回呢。”说完,他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轻轻地动了动,似乎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无形的弧线。
我站在一旁,看着吴芳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酸楚。我转向张叔,轻声问道:“师父,我们真的不能帮帮她吗?”
张叔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坚定与慈悲:“我们自然要尽力而为。你去准备一只瓷碗,里面放上半碗大米,我们来问问孩子的下落。”
我迅按照张叔的吩咐,匆忙步入厨房,心跳如擂鼓般激烈,手中紧紧握着一只细腻如玉的瓷碗。我小心翼翼地量了半碗晶莹饱满的大米,生怕有丝毫差错,那大米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金光,好似蕴藏着生命的秘密。我轻轻地将它们放入瓷碗中,如同呵护一颗脆弱的心。
张叔接过瓷碗,他的手指在碗沿上轻轻滑过,出清脆的声响。点燃一根香,香烟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吴芳,我现在便试着帮你找寻孩子的下落。倘若他已转世,我亦不能窥视他的这一世;但若他仍在冥界徘徊,我必能将他请来。”
张叔小心地将香插入瓷碗之中,顿时,淡淡的烟雾缭绕而起,弥漫在空气中。
张叔闭上双眼,嘴唇微动,开始低声吟唱起口诀咒语。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蕴含着无尽的魔力。
“天地为证——”张叔的声音低沉而庄重,如同从远古传来的回音,在空气中回荡。
“阴阳为凭,我张灵韵以道法之名,祈求冥界之灵,显化真言——”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张叔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般震撼人心。他的双手猛地一挥,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卍字符号,那个符号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然后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瓷碗中的大米开始微微颤动,仿佛被这股力量所唤醒。它们不再是静止的米粒,而是在碗中跳跃、旋转,仿佛在跳动着一种神秘的舞蹈。每一粒米都散着淡淡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璀璨而耀眼。
我紧紧地盯着那瓷碗,双眼几乎要贴在上面,心跳如鼓点般激烈,与张叔的咒语节奏相互呼应。瓷碗中的大米随着咒语的咏唱而轻轻颤动,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
张叔的咒语越念越快,声音高亢而尖锐,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地冲击着整个房间。他的脸色愈凝重,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在竭尽全力。整个空间仿佛被他的咒语所填满,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
突然,张叔的咒语达到了一个高潮,他猛地一声大喝,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微微颤动。瓷碗中的大米停止了颤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风凭空而起。这股冷风冰冷刺骨,带着一股清冷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吹来。
吴芳的鬼魂也仿佛被这股力量所吸引。她飘然而至,靠近瓷碗,目光中充满了期盼与渴望。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儿子的深深思念与牵挂。
胡泽宇也从半空飘了下来,站在我的身旁,他收起来自己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冷风在房间内盘旋,最终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这个轮廓渐渐清晰起来,显现出一个年约七八岁的男孩。他穿着简单的布衣,面容清秀,眼中闪烁着好奇而纯净的光芒。这就是吴芳失散多年的儿子,如今终于在这神秘而诡异的仪式中得以显现。
男孩的出现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张叔沉重的喘息声和我急促的心跳声。我看着眼前的男孩,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吴芳母子团聚的欣慰,也有对眼前这一幕神秘莫测的震惊。
男孩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他四处张望,不时地出清脆的笑声。
男孩看见了吴芳,一个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妈妈……”
房间内,气氛凝重而神秘。吴芳的鬼魂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血泪流出眼眶。
男孩他望向吴芳,慢慢的向吴芳靠近,:“妈妈,是你吗?”
吴芳的眼中瞬间盈满了血泪,她颤抖着声音回答:“儿子,我的儿子……”
男孩快步走向吴芳,紧紧地抱住她:“妈妈,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地府等着你,但是一直找不到你。”
吴芳紧紧抱着儿子,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声音哽咽:“我也好想你,儿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男孩点了点头:“妈妈,我很好。我已经替您报仇了,那个李大柱,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吴芳听到这里,心中的怨念与悲痛渐渐消散。她知道,要了一条人命,他的儿子在地府一定经历了惩罚,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固执,如果当时,她选择离婚,那她的儿子就不用经历这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