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摘星楼,灵川躺在床上养伤。
柏崇对他很过分,身上大大小小的瘀伤就没好过。加上昨夜饮了加药的烈酒,药效过去后,身子虚得厉害。
“大人,喝药吧。”小池端着药过来。
“大人,身子怎么愈虚弱了?”小池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用勺子把那碗药搅了搅。
灵川笑了笑,伸着纤长的手指接过药碗,“大概是天太冷,到春天就好了。”
“春天祭祀活动多,大人又要有的忙了。”
“是啊,祭祀是大事,耽误不得。”
晚上,柏崇又大摇大摆地来到摘星楼。
宫里人多嘴杂,宫女太监们无聊又喜欢凑做一堆嚼舌根,夜里那些让人脸红的声音和映在窗子上的影子,早就被人看了去,引得他们偷偷议论。
“崇殿下经常来灵川大人房里过夜。”
“啊?灵川大人是祭司,怎么可能跟崇王过夜呢?”
“听说是被迫的,谁愿意做这种事啊!”
“啊,可祭司大人是男人啊,崇王殿下怎么可能”
“可能是有点子特殊癖好吧,他在边关待了六年,边关哪有女子,时间久了喜欢男子也不是没可能,你们想想他进宫掌权以来,谁可曾见他身边有过女子?”
“哦,确实不过,跟祭司大人那个,也太离谱了”
“是挺离谱的,不过,祭司大人确实生的漂亮,让人心生喜爱。”
这些风言风语早就传遍了。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崇王喜爱男色,甚至竟有朝臣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送到崇王屋里,以图恩宠。
人性的下限有多深,无法估量。舐犊情深本是天性,可在权势和富贵面前,亲情也只不过一方不起眼的跳台和一纸谈斤论两的凭资。
摘星楼里,柏崇坐在几案边,“今夜月光甚好,给本王弹支曲子。”
灵川不从。
“我是祭司,不是宫里抚琴弄欢的伶人,要听曲子,殿下可唤伶人来奏。”
柏崇眯着眼睛:“可本王就想听灵川大人的曲子。”
“不弹。”灵川冷冰冰地拒绝。
柏崇有些怒意:“不弹?你敢忤逆本王?”
“想听曲子,怕是有人排着队想给殿下弹,殿下何必为难灵川?”
柏崇觉得有意思:“你吃醋了。”
“不是。”
“弹一来,本王想听你弹。”
“不弹。”灵川还是坚持不肯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