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梵昭喝多了酒,如今昏沉劲儿已过,体内一股热气灼得令人睡不着,情欲汹涌,少不得又折腾了大半宿。
叫水时,只见是个小丫鬟进来的。
她拎着沉沉的木桶往返了好几次。
“怎的只见你一人?”
“回娘娘,今夜当值的还需去小公主那边伺候,方才小公主醒了一次,大家又是煎药又是煮水,忙得团团转。”
此时梵昭倚靠在床头雕花木板上,喝了一口凉茶降降温,道:“朕与你家主子不过是简单洗洗,拿个小木盆再加上几块干净巾帕便够了。”
“是。”那丫鬟得令退了出去。
祝桃雨轻拍了一下梵昭胸膛:“皇上您总惯着她们,以后若是臣妾宫中的奴才愈发难使唤了,臣妾便要怪到您头上。”
男子哈哈一笑:“看来你宫中人手不够,明儿朕让内务府再派过来几个。”
“够了够了。”
“多了总比少了好,你是主子,不必在这些吃穿用度使唤人的事儿上委屈自己。”
“是,皇上真好。”
天蒙蒙亮,祝桃雨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侧,见梵昭还在这才放下心。
他已许久未来,昨儿好不容易来一趟,一想到过一会儿他便要上早朝去,祝桃雨心内一万分不舍。
梵昭被她的动作吵得翻了个身,祝桃雨急忙轻轻收回手,好让他能多在这儿久留些。
“阿桃怎醒得如此早?”
“皇上,你醒啦?”
“嗯,被你给吵醒的。”
“妾身不是有意的。”
“无碍,左右也到了快要上早朝的时间。”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朝屋外喊道:“传水。”
外头等候已久的丫鬟听闻动静,由果蕊领着排成一列进了屋。
祝桃雨不舍地从男子后背拥住他:“皇上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妾身不舍得皇上这么快便走。”
她还未梳妆,只穿了寝衣,隔着薄薄布料梵昭感受到来自她胸前的柔软。
晨起本就精力蓬勃,他忍不住浑身一热。
却还是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顺势将手扯开:“阿桃乖,天子当以天下事为重,耽搁不得。”
祝桃雨无奈,坐在床上生闷气。
因此伺候皇上穿龙袍鞋袜的活儿便由着宫女来干。
只见小玉蹲跪在地上,低垂着眼眸,将梵昭一只脚抱到自己胸前搭着,取了鞋袜有条不紊的帮他穿好,又换另一只脚。
这小玉便是昨夜进殿内送水之人,梵昭对她有印象,现下又觉她眉清目秀、肌肤白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本只是寻常伺候主子的举动,却莫名有些暧昧了起来。
穿好鞋,小玉抬眸,目光掠过男子的腰腹,很快又红着脸垂眸站起身,跟随领头宫女退了出去。
而床榻上的祝桃雨完全未注意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些事儿,见梵昭起身真准备走,只得也起身装模作样地替他整理整理衣冠:“那等皇上得空了再来看望妾身,好不好?”
“好好好。”
“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午膳便来妾身宫中用,好不好?”
未听见他应声,她又道:“左右皇上一个人用午膳也是寂寞,来妾身这儿,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聚聚。”
一家三口——她未免也太敢说了,正经追究起来除了皇后谁有资格这般说?
好在梵昭也不在意这些,他点点头,又有些欺负人地将祝桃雨的头发揉乱:“好,听阿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