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的?”
“张子辽张太医。”
“朕记得上次你病倒也是他替你医治的。”
“是。”
此刻梵昭还因失去骨肉而伤心,未往更深一层的想。
齐韵端看着他,只觉眼前男子肌肤泛红得厉害,手上青筋暴起,心下疑惑,伸手去探了探他的温度:“皇上怎这般烫?”
“烫吗?许是方才着急赶过来,热的。”
可如今已进了秋,再热也不至于如此。
“难道皇上染上风寒了?正好许太医还在,不若宣他进来号号脉?”
“不必。”梵昭将最后一勺汤药喂齐韵喝完,又递了一块奶枣糖过去,“我不打紧,倒是你,要将小月子坐好,莫以后落下了病根。”
“皇上你真好。”她难得主动地探出身子朝他怀里拥去,却感受到他小腹下方的坚硬,“皇上怎么此刻还想着那事儿呢?”
梵昭闻言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咳嗽,连耳尖也泛上一抹红:“别瞎问。”
“怎么就是瞎问了。”齐韵脸上笑意愈发浓,重新躺回床榻上。
他则替她掖好被褥。
“你来了?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着?”院子里响起女子着急的询问声。
紧接着便是侍卫警告她老实些。
“巧玉闯下这么大的祸事,朕准备将她赐死,你无意见吧?”
此刻,齐韵垂着眸,虽怜惜如此鲜活的生命即将凋零,却并未提出异议——深宫步步难行,若不杀鸡儆猴,只恐前路艰辛。
“一切全听从皇上安排。”
“那你先歇着,朕去将此事处理干净。”
“嗯。”
随着屋门被打开发出吱的声响,众人齐齐将目光看向梵昭。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我与虾毛是真心相爱,求您开恩放过我俩。”巧玉不断地挣扎着想离梵昭更近一点。
见此幕,花月吟身后的青蕊手握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连想冲上去将巧玉杀了的心都有。
“虾毛,你说句话啊!虾毛,快说你是真心实意待我好,只要你说,皇上必定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巧玉,莫做无用挣扎了,这一世我对不住你,若有来生,我为你当牛做马。”
此刻虾毛内心平静如水——当初若非为了听从老大安排进宫护着花月吟,自己早就自尽千百回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没了那命根子算什么?岂非笑话?
“不,我不要来世,只要今生。”
一旁的花月吟原本还在想计策该如何救虾毛一命,却不想眼前这两个蠢笨东西一唱一和直接将自己的罪定死了,气得笑骂众太监:“你们都不长眼睛?那殿内还有养病之人,就这么由着他俩在这儿大吵大闹?”
因此洪广看了梵昭一眼,见眼色行事地命人将两人的嘴堵了起来。
“带去嘉德宫亲自审问,听竹馆是个干净地儿,容不得这两死在这儿。”
因此,众人便往嘉德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