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摸了摸鼻子,只得灰溜溜的先回朱府,朱府里的大堂里,一个方面大耳的男人正坐在主座上等着消息,手里的茶盖撇去了茶沫,端起又放下,犹犹豫豫间还是没喝,外头的管家进来在朱昼耳边小声说了句话:“老爷,那小子回来了。”朱昼的脸上露出笑容,粗声道:“回来了?快让他进来!”
先前在苏宅门口的少年从门外猫着腰进来,见到朱昼少年直接跪在地上,边哭边说:“啊,老爷啊,我今天又去跟苏姑娘好好说了,结果苏姑娘骂我滚,说您承诺的都是放屁啊,我实在气不过,还差点又被她们给打了一顿。。。。”说话时抽抽搭搭,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还以为两个女子把他打成了重伤。
朱昼坐在位置上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神色阴晴不定,少年也是个滑头,见气氛不对把哭声放小,偷偷摸摸的从门口遛了出去。
端起桌上的茶朱昼喝了一口,茶水已经变凉了,喝着有些寒气,这个小子说话太过滑头,不可全信,不过。。。。。。
手里的茶碗“嘭”的一声被他打落在地,朱昼脸上神情可怖要是让人看了绝对不会知道这个居然是平日里笑咪咪的朱大善人。
苏桃时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识趣了,自己低声下气的求她嫁给自己已经是第三次了,事不过三,这小妮子是要逼自己出狠招!平日里半眯的眼睛现在里面充满了愤怒与毒辣,挥手叫来管家,朱昼问到:“李风这两天怎么样了?”
管家是个比朱昼年纪略长10岁的一个机灵人,听见这顿时就明了了,垂眼道:“还没有怎么说呢,倒是茶楼常去的人可能都知道了。”
“呵,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好歹,非要逼的我如此这般。”朱昼负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说出的话都像从牙缝里挤出一般。
管家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老爷,据我看,苏桃时好像不怎么在乎名声,我看要是想要报复她得找新法子。”
见管家脸上神情莫测,朱昼提眉问道:“你有注意了?”
管家马上跪在地上,头几乎都要埋到地里,随后小声说:“主意不敢当,愚计倒是有一条。”
一脚踩到管家的肩膀上,朱昼俯视着管家瘦弱干瘪的脊背,恩赐一般的说:“你要是出的好,有赏!”
“老爷,最近各地不是老有美貌女子离奇失踪吗?老奴打听了一下,发现这些女子都是被同一个人收刮走的,而且。。。”管家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说:“要是有人上报哪里有绝色美人的话,就会收到一大笔钱。”
朱昼脸上神情一顿,脚下猛施力,一脚踹开管家说道:“你居然想让我把苏桃时给这种人!好大的狗胆!”
管家跪在地上头也敢不抬连声说:“老爷息怒,老爷息怒!要是把苏姑娘的消息给他们的话,我们就有一大笔钱了,前些日子仓房着火正好需要银两,而且我们只是把苏姑娘的消息告诉他们,哪里能算卖,这苏姑娘不是还有机会逃吗?”
见朱昼面色缓和,管家跪行到朱昼脚边低声说:“况且,老爷,要是苏姑娘不在这儿了,她家的房子您可就能收下了,这有了钱,怕找不到像苏姑娘这样美貌的人儿服侍老爷吗?”
管家再接再厉,又接着说:“这到时候,环肥燕瘦,绝色美人,不还都得排队让老爷挑选吗?”
这些话就像猫儿爪一样不停的撩拨着朱昼的神经,听完后不由得跟着说:“是啊,环肥燕瘦,绝色美人都任我挑选,她苏桃时算个屁哈哈!”伸手把地上的管家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土,朱昼笑呵呵的说:“不错不错,这个主意着实好,那就由你负责联系他们。”
管家连忙做礼:“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就在他要跨出门的时候,朱昼又喊住了他:“哎,你等会,让李风加大点力度,这苏桃时就算是要走,那我也得让她在走之前,身败名裂!”
“是,老爷。”听着管家离去的脚步声,重新拿了杯茶,朱昼身心愉悦,不由得哼着小曲,苏桃时,不跟我的话,就是这种下场!
清晨的晨雾弥漫在整个小镇,临水镇如名,临水而建,这清晨的雾气是相当之大,理了理身上的衣裙,苏桃时早早就醒了,以前苏宅里醒的最早的向来只有她和樱草,温涂住进来后倒是起的比她们还早。
给自家姑娘洗漱完毕,樱草瞪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给苏桃时插发钗,“啊,好困啊姑娘。”樱草嘟着脸说,双眼底下一片乌青。
“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没有精神气儿?”苏桃时问道。
“嗨,哪里是我没有精神气,姑娘我的卧房离温涂太近了,大早上就听见他在那边的动静了,说什么要闻鸡起舞。大早上的就在那边折腾,嘿嘿哈哈的,吵得我脑仁儿疼,睡也睡不好。”樱草揉着眼睛说。
苏桃时不解:“那你就去和他说啊。是他不听你的劝告吗?”
樱草一脸懊恼的说:“那倒不是,是我一想到我去说他的话,他就会跟我道歉,然后我还觉得不舒服了,那人道歉真是诚恳,没办法我就让他接着练了。省得搞的我里外不是人。”
苏桃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樱草一脸郁闷:“姑娘你笑什么?”
她笑道:“你总说我心软,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呢。”
樱草想想自己也是笑了,都说她家姑娘高冷而她是个凶巴巴的泼辣姑娘,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两个弱女子又怎么在这个乱世求一个安稳的人生呢?
六年前老爷和夫人死于非命,周围有多少双眼睛觊觎苏家,能维持到如今的光景却已是不易了。自古红颜多薄命,也不知姑娘这等美貌今后的命运会是如何?
苏桃时轻敲了一下樱草的额头:“怎么了?发什么愣呢?收拾好我们去看一下温涂的伤。”
樱草想着心疼的看了自家姑娘一眼,临水镇的闺秀数她家姑娘最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