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臣在这县里打听了许久,最终把突破口放在了陈崇虎的身上。
陈崇虎本身在这县中颇有威望,再加上自身有本事,不畏强权,最重要的是跟县衙里的人没有勾结。
若是陈崇虎肯帮忙,很多事情就能继续做下去了。
陈崇虎至今都还能回想起当年的光景。那年的寒冬,杨光臣穿一件单衣站在他家门口,冻得瑟瑟发抖,口中却高喊着:“陈兄弟,能助我否?”
陈崇虎最终答应了杨光臣,帮助杨光臣在这县城里立下了跟脚,真正的建立了班底。
两人意气相投,也曾谈天说地,抒发壮志,笑论古今,挥斥方遒。
但自从某一次杨光臣从京城省亲回来,这一切都变了。
不光撤销了之前所有改革的政令,还主动放权,与县丞,主簿勾结,将之前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每日不是游山玩水,便是流连戏园,青楼,整个人像是垮掉了一样。
();() 陈崇虎曾几次质问与他,杨光臣也避而不答,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从那之后,陈崇虎便再没上过县衙。若非这次的事情可能牵扯不小,陈崇虎也实在不想找他。
没想到最终还是没忍住。
…………
陈崇虎摇了摇头,他这等没心没肺的,虽说有所介怀,但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给自己添烦恼。
陈崇虎走到家门口,远远的看着一个汉子蹲在门口,不时又站起来来回踱步,显得急切。
“牛二?”陈崇虎远远喊了一声。
“哥哥!”牛志猛的回过神,远远的看见陈崇虎,先是一喜,然后立马着急忙慌的往他这边跑来,“哥哥,你可回来了哥哥,快与俺走。”
“怎的这般着急?”陈崇虎皱了皱眉,“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儿了?”
“……”牛志嘴都张开了,却一下子怔在那里,缓了好几口气,才猛一拍脑门,说道,“哥哥,快与俺走,俺爱花妹子的男人现在都快不行了,急着找哥哥去救命呢。”
陈崇虎一愣,心中疑窦更盛,这爱花妹子,他倒是大概能想起来,乃是牛志的表妹,他表妹找的丈夫,是县里的木匠,当初找他陈崇虎把过关的。
两口子都是老实安分的人,怎么平白好端端的就要没了?
“人快没了,你不去找郎中,找我做甚?”陈崇虎继续问道。
“郎中找了,”牛志一拍大腿,“哥哥,这怨俺,俺着急跑过来,一时不知道怎同你讲,爱花妹子她男人不是受伤,也不是得病,乃是招惹了脏东西!”
陈崇虎目光一凝,点了点头。
“还不快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