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整个居民区当属张涛的医馆最热闹了。面包车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一群虎背熊腰的年轻人搬家具的搬家具,搬货的搬货,好不热闹。
李秀莲几乎天天起床走出门口就能看到这种景观。只是她看着在一旁动动手指就知道一脸威风地指挥众人的张涛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那天夜晚他那冰冷的目光至今在像烙印般烙在她的心中久久不愿散去。她内心五味杂陈,现在这笑嘻嘻的小青年和那一夜如死神般冷酷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张涛一脚轻轻踹在气喘吁吁,满身大汗的小胖子屁股上,笑骂道:“让你搬个椅子,谁让你洗澡了,厉害了你,这才几趟啊,你这汗出的跟脱水似的。”
小胖子剧烈地喘息着,哀怨地瞥了张涛一眼。您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都快搬了一个小时了,也没见你走一步啊,就知道坐在门口椅子上扇扇子……
同样满身大汗的还有橄榄球队的肥猪。他脸上的膘是一步三摇晃,那双眼睛每次走过门口时,都会可怜巴巴地瞥张涛一眼。张涛苦笑着叹了口气,挥挥手让这两个胖子先去休息了。
撸起袖子,张涛也跟着大伙儿一起搬了起来,这就是最后一趟了,这次搬完就算结束,他这个医馆就算重建完成,可以拿出手来招待客人了。呃,应该是病患。
跟周围这些五花八门的按摩店发廊之类的风俗场所不同,在张涛的意思下,医馆内墙纸的主色调选择了淡淡的米色,窗帘啊,床单啊,衣柜啊全部都换成了白色。尽管一楼的按摩大厅面积实际上并不大,但这样一布置,顿时让人眼前一亮。张涛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既然要正儿八经地办医馆,那就要从环境开始严格对待。
床也都重新换购了新的按摩床,这个大件儿是李京提供的,他人脉很广,张涛稍微跟他提到这方面的时候立刻就着手办了。听说似乎是跟厂家直接买的,是最高档的一种。借着李京的关系,本来接近五位数的价格,生生被压成了五分之一。这让张涛也不禁有些汗颜,再怎么是厂家直销,未免有点太过分了。等以后赚钱了,再从他们厂子原价买一些别的器材好了。
三张新的按摩床都铺上了崭新的雪白色床单,一个褶子都没有。一个小小的身子从二楼探出来,郭灵这个小丫头小心翼翼地从二楼走下来,张涛看到她后微微笑了笑,她也报以无声的微笑,走到他身边默默握住了他的手。比起前一阵,郭灵似乎更加愿意亲近张涛了。
“小灵,你看,这样是不是很干净?看着很舒服?”都说小孩子的审美是最直观最纯粹的,张涛蹲下来对她问道。但问完发现郭灵只是乖巧地望着自己,张涛一愣,懊悔地拍了拍额头。
“怎么老是忘掉这个。”
张涛想了想,然后指指眼前的床,又对着郭灵露出了一个不敢相信的惊讶表情,他瞪圆眼睛,张开双手,嘴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
“简直不可思议!”张涛惊讶地大叫。但郭灵看到张涛这模样,不禁娇笑了起来,一双软绵绵又有些冰凉地小手轻轻摸上张涛的脸,好奇般地左右揉捏着。张涛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凝望着郭灵,任她在自己脸上胡来。小手时不时将他的脸捏成奇怪的形状,郭灵便又嘻嘻笑起来。
“不能只你捏我啊,我也得捏捏你。”张涛张牙舞爪地作势要抓住郭灵,郭灵开心地转身就跑。张涛半蹲着腰,嘴里发出古怪的叫声,追着郭灵在医馆里转起了圈。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噗哧的笑声。张涛还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姿势抬头一看,来者正是李秀莲。她今天穿得随意却透着丝丝妩媚。一头长发随意地系在饱满的胸前,身上穿着雪白色的蕾丝丝绸吊带睡裙,纤细的玉足上拖着白色的凉鞋。涂着红着指甲油的手里正握着一根棒棒糖,似笑非笑地望着张涛,那条猩红小舌的舌尖似乎饱含深意般,故意在光滑圆润的棒棒糖上轻轻画着圈舔动着。
张涛一点儿也不避讳,特别明显地看着她直了眼睛,用力吞了一口口水,感慨地发出了啧啧声。
“看够没啊,小色狼,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跟我客气呢。”
“大家都不客气,我也不好意思就自己客气啊。”张涛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笑着道。
“大家?”李秀莲疑惑地顺着张涛的目光扭头一看,不禁叹了口气。才刚还都在认真干活的这群年轻人,此刻眼里都燃烧着熊熊大火,一个个都如豺狼虎豹一般,用看到小绵羊的目光盯着自己。
这些人要是都过来,她这小身子骨可吃不消,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床估计都是轻的,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腰都要断掉呢。李秀莲对着他们指了指自己家的按摩店,然后妩媚一笑便扭头走进了医馆。她的店里可不指她自己,那些姑娘可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几天不见,你倒是有了家长的样子了嘛,看来也不用我经常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