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浔告诉我,周鹏去医院了。
情感的天平已在倾斜,我开始反思一直以来对周鹏的恨意。
妈妈离开后,我找到了那本日记,妈妈确诊抑郁症后,笔迹就已经凌乱了,日记中大部分是乱写乱画,应该是情绪上的发泄。
我恨周鹏父爱的缺席,也恨他对妈妈的不管不问,经常很晚回来,似乎是讨厌这个家。
我曾经去公司找过他,他在书案上扶着额头,紧皱着眉头,我想让他去看看妈妈,他很生气,大声吼让我出去。
妈妈最后一段时间里,总是孤独的,病情逐渐恶化,她大多数时间是虚弱地躺在床上。
有时候,我在床边陪着她,给她念最喜欢的书,她精力不好,听一段时间会流泪,然后昏沉沉地睡过去。
“你怎么来了。”
我最后还是去医院看望周鹏。但周鹏并不希望我来。
我冷笑一声,说,
“我闲得慌。”
我看着他微微出汗的额头,周鹏似乎比上次见面更老了。
“你什么病?”
周鹏反问,
“你管什么?”
照这个情形下去,又要吵架了,我闭上双眼假寐,不想再说话。房间里一片安静,偶尔周鹏呼吸声有些粗重。
这时沈方浔进来了,看见我,略微有些惊讶,刚要抬起眸子却又低下去,恢复了平常模样。
他附在周鹏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周鹏皱了皱眉,周鹏的眉宇间有深深的皱痕,
“你怎么看?”
沈方浔继续嘀咕了一段时间,
周鹏说,
“好,就照你的想法来。”
周鹏瞥我一眼,低头整理衣服,说道,
“我们有事要谈。”
我直视他,语气坚决,
“我有事要问你。”
周鹏看了我一会儿,让沈方浔先在外面等一下。
“有个人说你有心结。”
停顿一下,我继续道,
“你什么心结?还有,你得的什么病?”
周鹏无所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