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繁下意识挣扎,连法术都用上了。
悲催的是,凌扶枭的身体又免疫了他的法术。
谢繁被硬生生地拽进了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
梦境中,他似乎迷了路,怎么也看不清前方,想往回走,身后却有什么东西不停地推着他走,不让他回头。
于是他越走越快,心口位置也越来越痛,最后承受不住,在梦里昏迷了。
等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封闭的石室里,身下是一张冷冰冰的石床,身后则贴着一堵温热的肉丨墙。
谢繁猛地睁开眼,混乱又刺激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过了一遍,伴随着锥心之痛,脸色倏地红成了彩霞。
他机械地回过头,正好看到凌扶枭头顶冒出的两个龙犄角。
是了,凌扶枭现在是半人半龙的形态,所以头上长出了一对犄角,身上亦还有些未完全退化的红色龙鳞。
昨晚……
操!
昨晚他又被凌扶枭嚯嚯了。
还是跟上次那样,迷迷糊糊地开始,又稀里糊涂的结束。
等他反应过来时,凌扶枭又给他留下了一个不可收拾的残局。
这次又算什么啊?
谢繁用力地抿了下唇,怕吵醒身后那条沉睡的龙,不敢搞出太大动静,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在地上蹲了一会儿,不适感才忍了过去。
他手忙脚乱捡起地上的道袍,三两下套好,接着就想瞬移离开。
试了一下,根本移不动,腰像断成两截,腿也酸得不校
妈的,他的法力也失灵了!
不得已,他只好徒步走出石室。
东绕西绕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谢繁才发现这里竟是一个庞大的水下墓室,却不知是哪朝哪代的王族墓室。
昨晚他稀里糊涂的被凌扶枭拽进那间石室时,还以为是上了岸。
不过幸好,这座墓室虽然复杂,却没有机关,且很容易就找到了出口。
出了墓室,谢繁在河底兜了一圈才把吞祸坑剑找到。
等他游到岸上时,体力已所剩无几,但他不敢在此逗留,怕凌扶枭醒了跟过来。
昨晚又发生了那种事,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凌扶枭,只想远离,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至于凌扶枭醒来后还有没有昨晚的记忆,那不重要了。
修了无情道的燮神尊,连帝之位都没兴趣,又怎么会对他这种蠢到丢了心的半仙留下真情?
从一开始就只有他一个人自作多情,是他自恃清高,是他不自量力,是他痴心妄想,是他顽固不化……总之全是他一个饶错。
他不该错把凌扶枭对谁都可以的关心当成爱,不该妄想要跟凌扶枭过一辈子,更不该跑那么远来找一个毫无意义的答案。
如果凌扶枭爱过他,又怎么可能会把他忘得那么彻底?
由始至终,凌扶枭看上他的,仅仅只是他的肉丨体而已。
他实在太蠢,过了这么久才参透那么明显的真相。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和凌扶枭、亦或者燮神尊之间,已没必要再纠缠下去。
这一次,就由他亲自斩断这段孽缘吧。
谢繁不停走着,终于走到一个镇上,找了家酒店开了间钟点房,把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
可惜乾坤袋里没有衣服,他只能穿回那套皱巴巴的道袍,接着给厉戒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