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打屁!你吃我的!喝我的!还给我放屁!”路小蝉故意把草篓的盖子放下来,要砸幼鸟的脑袋,幼鸟立刻缩起来。
昆吾将一个药囊放在鼻间,一脸嫌弃:“果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你可知道昨晚的被子,都被你熏到让我辗转难眠!”
“这难不成还怪我么?我有把炒黄豆分给你,是你不肯吃!不然我熏被子,你也熏被子,那咱们俩不就扯平了?谁也不用嫌弃谁!”
“滚!滚!滚!”昆吾打开窗透气。
昆吾故意在草笼里放了一株“酣睡草”,幼鸟立刻睡着了。
路小蝉将草笼背上肩:“师兄,我们可以出发了!”
两人前往朱旭山,来到山门下,就看见守山的弟子抱着剑,坐在台阶上。
“大白天就偷懒睡觉,朱旭山的弟子比师兄你都不如!”
昆吾在路小蝉的脑袋上又拍了一下:“你胡扯什么?明明师父叫你看着药炉,你倒好睡得天昏地暗,结果把千年的灵药都烧没了!”
路小蝉摊了摊手:“我不记得了!”
昆吾作势又要打路小蝉的脑袋,路小蝉往守山弟子的身后一躲,谁知道守山弟子“哗啦”一下子摔趴在了地上,手中的剑也落在一旁。
路小蝉赶紧向后一退:“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昆吾的眉头蹙了起来,他一把将守山弟子翻过身来,探他的颈间,发现他早就没了呼吸脉搏。
“他死了?”路小蝉也在一旁蹲下。
“嗯。”
“怎么死的……”
“你看不出来吗?”昆吾反问。
路小蝉学着昆吾,将自己的灵气探入这名弟子的体内,与其五脏感应,得出的结果让他一下子跌坐在地。
“他……他是感染疫病死的!他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融化了一样,在肚子里变成一滩脓水了!”
“可是这名弟子面色安详,真正感染疫病的人往往会经历高热、虚脱、经脉衰竭的过程。从染病到身死,少则三日,多则半月!但你看这个人,他哪里像是曾经衰弱过?”
“就……就好像是睡着的时候忽然病发……而且是即时病入膏肓了一般……”
路小蝉抬起头来,望向朱旭山的山门台阶。
整座山都很幽静,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就连风都静止了一般。
现在是白天,可山顶却像是笼罩在某种凝沉的黑气里,视线越往上,就越觉得死气沉沉。
“师兄……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上去探探虚实。朱旭山也算是南离境天之下的名门了,如果出了事,就是大事。”
“那好吧,我们上!”
路小蝉吸了吸鼻子,整了整裤腰,正要大跨步向上,却被昆吾一把拽住了。
“你且等等,我先青鸟传书,向师父说一说这里的情况。免得我们两个出了事,师父也不知道上哪里寻我们。”
昆吾的灵气化作一只青鸟,展翅而去。
路小蝉也闭上眼睛,幻化了一只青鸟,在心里默默说:“师父啊师父,我要跟着师父上朱旭山了!我看这山门不像仙门,更像是鬼门关!师父你若是得了空,一定要来救我和师兄!”
说完,他的青鸟也跟着飞走了。
昆吾走在前面,路小蝉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