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地上的摊子,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哪怕这里是市区路上的行人也是肉眼可见的少了许多,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卖的了,今天晚上赚了六百三十元这是一个令我满意的数字,虽然这并不代表我之后还能有这么好的生意。
广场中心的地球仪依旧散发着五颜六色的缤纷光泽,听人家闲聊说这个地球仪的历史很悠久,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存在了,他们这么一说我觉得有些好笑,上个世纪?不也就十年前的事嘛,至于说的这地球仪像个老古董一样么。
后来看见有许多的孩童想要攀爬上地球仪的底部,有些费了好大的劲憋红了脸都是爬不上去,但看到那些比较大的孩子都是坐在上面,好不风光,贪玩好胜的他们依旧坚持不懈的想要上去,一场儿童嬉闹的场景就浮现在我眼前。
我怔住了,或许这地球仪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可不就是了宝贝么,这里承载着他们的回忆,多年后他们再回首,又是否能够像现在这样不顾形象的攀爬呢?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地球仪可不就是个宝贝古董么,不仅是一个广场的标志,更代表着一代人的情怀。
就在我准备离去之时,忽然间看见一道人影,神色颓靡,时而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球仪下的台阶,引起我注意的自然不是他这么晚还坐在这,而是我想起了他似乎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从我开始摆摊到现在。
看着他似乎很痛苦的模样,我迟疑了片刻,还是多管闲事的走了过去,既然让我遇到了,能开导开导他最好,不然我也问心无愧了。
“大叔,有什么心事吗?这么晚还坐在这里。”我面带善意的对他笑了笑,他恍然间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言语,自顾自的又将头低了下去,不愿意搭理我。
我内心有些震撼,因为就在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分明看见了他那双眼睛里布满着血丝,这一刻我知晓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简单。
沉默不语许久的我,默默地走开了,去旁边的铺子买了一包滕王阁香烟,又买了一个打火机,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他会需要的。
男人依旧在那,我将一根滕王阁递了过去,示意给他,男人这一次没有不搭理我,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后将烟接了过去,我将打火机递给了他,他便自顾自的抽了起来,我没有感到生气。
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干,索性就在男人的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他抽了抽烟,突出的烟雾似乎要将一切的烦恼吐掉一般。
“谢谢你的烟,时间不早了,你走吧,祝你一切顺利。”男人抽完了一根烟,好一阵沉默后才对我说道,声音沙哑却不缺真诚,同时示意不需要我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
他是这个温柔的男人,尽管过的不顺利依旧对我送上祝福,而我则看了看天象,若有所思的说道。
“早点离开吧,要起风了。”
“不碍事的,或许身体上难受点,心里就不会难受了呢。”
我忽然觉得跟他有些同病相怜,他也是那么的孤独,但他似乎又比我更惨,失去了对于明天的希望浑浑噩噩的,而我至少还有一个人生活下去的欲望。
“大叔,要是不介意的话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旋即又有些感叹的说道。
“我有这么老了吗,都被叫大叔了,实际上我也才三十多岁。”
我感到匪夷所思,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他那颓靡的面容,黑发中夹杂的几缕白发,这才让我称呼他一声大叔,我不能理解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竟会生出白发?
“是我冒昧了,相由心生,想必你最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吧。”我轻叹一声,没等白发男人开口,又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