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靖玗头痛欲裂地清醒过来。
他发现奚方池合着衣,趴在床沿边上,白皙净透的皮肤吹弹可破,长而浓密的睫毛平静地下垂着,身上淡雅的清香萦绕在鼻翼,引得他不禁深吸一口,做贼似的嗅着奚方池身上的味道。
过了片刻,林靖玗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了床上,他只记得昨晚在浴堂木桶里面泡澡,后来的事情他不记得了,像是喝断片了一样。
他忍着头痛不断回忆,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忽然,他猛地起身好像发现了什么事情,把被子一掀开,还好衣服完整。
欸?不对?衣服完整才有问题好嘛!
“你醒了?”奚方池睁着惺忪的睡眼望着一脸惊讶的林靖玗,“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吓得林靖玗瞪大了眼睛。
紫苏和木蓝闻声赶来,只见床上林靖玗用被子捂到胸口的位置,奚方池则半趴在床上朝向林靖玗。
木蓝以为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情况,于是赶紧用手蒙住紫苏的眼睛说:“将军郡公请继续,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走走走。”
随后拉着紫苏的衣服往门外倒退去,紫苏烦躁的拍开木蓝的手说:“姓林的,别动我家郡公爷!”
“不是是你们郡公爷动了我们家将军好吧。”木蓝解释道,蒙眼睛的手也放下了。
紫苏挣脱木蓝的控制,一把推开木蓝说:“昨晚你们将军发高烧,是我们郡公爷好心给他更衣给他捂汗退烧,照顾了他一整晚,你们将军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林靖玗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昨晚发烧了,怪不得他没记忆了,多亏了奚方池的照顾。
他感激地望向奚方池,奚方池也感受到了林靖玗炽热的眼神,便微微垂眸,缄口不言。
“我们将军是被你们郡公爷占便宜了好吧,我们将军身材这——么——好!”木蓝在肩膀和肚子上面夸张地比划着腹肌。
“谁稀罕啊,别让你们将军用这么猥琐的眼神看我们郡公爷。”紫苏大喊道,打算向前把奚方池拉开。
木蓝实在受不住紫苏的叨叨,于是拉着紫苏的衣领将他拖拽了出去。
房间就只剩林靖玗和奚方池两人了,尽管林靖玗一直生活在军营,几万个臭男人挤在一起睡觉或者一同洗澡的情况多不胜数,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人全部看光了,多少有点难为情。
“唔你身材确实挺好的。”奚方池说着,他将耳边的碎发勾在耳后,惴惴不安、不敢直视林靖玗。
林靖玗也挠挠头说:“还行,之前的更好,这一个月在金陵城训练松懈了。”林靖玗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得草草回复着。
“大郎,主人在兵器房等你。”这是林仁虎内侍木通的声音,他所唤的大郎就是林靖玗。
由于林家现有两位将军,大家为了区分林仁虎和林靖玗,在外就以林老将军和林小将军区分,在内就主人和大郎区分。
只是内侍们称呼自家的主子为将军习惯了,私下里这倒也不会混淆两个人的称谓。
“马上来。”林靖玗立刻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吩咐木蓝进来更衣束发。
林靖玗看了一眼跟着起身的奚方池说:“要不,你也跟我一块儿去兵器房。”
“方便吗?”奚方池眼里亮晶晶的全是期待。
林靖玗郑重地点点头说:“可以的,你是咳咳,你是我阿爷的儿媳不不不,儿婿,也算是我们林家的人了,兵器房你也可以自由进入的。”
林靖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了半天才用儿婿这个词来形容,边说还得边观察奚方池的脸色。
奚方池先是脸色有些尴尬,但是他实在拒绝不了兵器房的诱惑,于是便将紫苏唤了进来,让紫苏给自己更衣冠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