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王越这个名字,左沐脑海中立即闪现出了刚才那个穿着僧袍、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
刚才她还觉得,阿来他们真是打的太轻了。这样一个背叛者,害了这么多条人命,真的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不过,现在看来,这人还是有一些良知的,最起码关键时刻救了司马铖一命。
“王越是我的副将,跟着我出生入死也打过不少的仗,所以我自然不可能怀疑到他,作战计划拟好后,就按往常的习惯将作战图顺手扔给他保管了。
当时他可能也是看兄弟们死的惨烈,我又毒发昏迷,良心不安,不得已才救的我吧。
但是救下我后,可能又有点做贼心虚怕算后账,亦或者他以为我真的死了,总多,后来他扔下我一个人,又莫名的跑了。”
“那你一个人在山上,又昏迷重伤,自己是怎么解的毒?”
司马铖意味深长的看了左沐一眼,方沉声道,“也是老天眷顾,我竟被人救了,还有幸找到了解药。
年轻气盛的我,以为自己已无大碍,冲下山就要去救兄弟们。
可是不料没走出多远就又陷入了重度昏迷,再醒来,就看到天上不知何时又降了一场罕见的大雪。
大雪不仅灭了大火,也生生封了一个多月的山。”
“大雪封山一个多月……,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是,没想到后来一个孩子的出现救了我。”说起孩子,司马铖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欣慰,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孩子?”左沐瞪圆了一双眼睛,不可思议道,“什么孩子能这么神奇?”
“确实很神奇,因为那个孩子就是阿离!”
“阿离?阿离现在才十一二岁,那时候能有多大?怎么可能救的了你?”左沐彻底被吊起了好奇心,难以置信的追问道。
“一两岁吧。阿离刚出生不久,就被人遗弃在了深山,他是被狼群叨走,被母娘奶大的狼孩。”
提起阿离的过往,司马铖难免又是一阵唏嘘,
“那孩子也是无意中在雪堆中发现了我,可能是出于好玩,他天天过来偷偷的陪我玩,后来见我饿的不行,又悄悄的从狼窝里叨肉给我吃。
就这样,吃着狼群的残羹剩肉,我这条残命也勉强活了下来。
只是可惜体内的毒第一时间并未排尽,又遇到奇寒,很快转换成了寒毒,渐渐深入到了五脏六腑。
后来回到康王府,在病床上又昏昏沉沉躺了将近六年,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
“那最后呢?最后是谁把你带出了山?”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甚至连魏晔然也不例外,只有白启不死心,带人一直偷偷寻我的下落,终于在一个月后,他追赶一群狼时,在狼窝附近找到了我,稍带着也把阿离带下了山。”左沐惊讶的注意到,说起白启那长舌夫,司马铖的脸上竟难得出现了一些笑意。
我去,果然是一对感情深厚。